春滿閉著眼,心裡全是焦躁。
不知不覺手摸向胸口,銀錢還在。
這些錢足夠重新建座小房子,也算有退路。
晚秋的天氣寒意漸濃,冷風不斷的從小木屋的牆縫裡往裡灌。
春滿躺了會,隻覺被吹得頭疼,隻能起來守著火。
“丫頭,外麵的雨是不是停了?”瞎婆婆問。
春滿吐了口心中的鬱氣了:“是,雨已經停了,不過我們住的那房子沒了,現在回去也沒地方住。”
“真是造的什麼孽哦!”瞎婆滿臉的愁苦。
“你彆擔心了婆婆,那房子太老舊,正好借這次機會建新的。”
對於春滿的安慰,瞎婆婆並沒有釋懷:“我一個瞎婆子,連累你了丫頭。”
春滿到她麵前蹲下,溫聲道:
“婆婆,李家利用我掙錢養他們全家,李舜中舉就翻臉趕我走,還想要霸占我的嫁妝。
他們為什麼敢那麼做?就是欺負我沒有親人撐腰。
那天村裡那麼多人看著,沒有一個人幫我說公道話,隻有婆婆眼睛看不見還走了那麼遠來找我。”
說到這裡,春滿的喉嚨發酸:“也是你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回家,讓我有家可歸。
有婆婆在,我就不是孤兒,我也有人疼,這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好孩子,這些年要不是你時常給老婆子送吃的,我怕是早就不在了——”說到傷心處瞎婆婆老淚縱橫,語不成聲。
二少爺聽著也有些感動,他期期艾艾的扯了扯春滿的衣服:“你說的李家,就是那個中舉的李舜家嗎?”
“是。”春滿吸了吸鼻子,用袖子幫瞎婆婆擦眼淚。
二少爺啐了口:“我就看那小子不是好人,不過是個區區舉人,就狂得沒邊了,看小爺以後怎麼整治他!”
他說完沒有等到春滿和瞎婆婆的回應,自顧自道:“其實就算不收拾他,他也猖狂不了多久,你們知道他身邊那個女人叫玉娘的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春滿問。
二少爺終於用話題讓她跟自己說話,也不賣關子:“那女人就是個青樓窯姐,隻不過之前在南邊出堂子。”
“青樓窯姐是什麼?”春滿是個小姑娘,根本不懂。
二少爺說話時不知不覺跟她離得近了些,有些不自在:“就是做那種生意的。”
“哪種生意?”春滿追問。
對於李舜和李家她不恨是假的,她非常好奇那個他們違背良心都要巴結的玉娘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