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很忙,但店裡有小二廚子春滿根本插不上手,於是她百無聊賴,成天就帶著羅羅發滿山跑。
每天打回獵物之後,就放在店裡賣錢。
跑了十幾天,春滿總覺得這麼繼續下去不是個辦法。
於是春滿就去跟白蘭商量,聽她的意見。
之前去女學讀書是春滿自己的想法。
然後她又不學,白蘭沒有一句責怪的話,隻是說讓她自己好好想清楚就行。
白蘭以前總是管束自己的妹妹,最後妹妹死了。
所以她現在不管春滿做什麼,她都支持。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什麼好主意。
畢竟白蘭以前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見識,她也給不了什麼太好的建議。
隻能是春滿自己想辦法。
後來她在城裡逛的時候,遇到了個茶館。
裡麵的說書先生正說的熱鬨。
春晚自己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書先生今的是,水匪十八好漢。
這十八個好漢,開了一家黑店,做起了人肉生意。
而店的老板娘是個美貌的娘子。
故事很有趣,春滿聽得津津有味。
她想起白蘭現在不就管著客棧嗎?
不由有些好笑。
說書先生把故事說完之後。
春滿就豎起耳朵聽到旁邊人說話。
“城外那一片地空著沒人買,要是買了,蓋上房子,說不定也能像這十八好漢那樣開個客棧,掙迎來送往的錢。”
“那塊地在城外邊,買了做什麼?”
“萬一大燕與北涼起了戰事,客棧開在城外,那不是等死嗎?”
“不可能,這些年大燕和北涼就不可能起戰事。要知道宮裡那位皇後娘娘可是北涼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春滿將這些全都聽進了耳朵裡。
剛剛在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的時候,她就很向往那種灑脫肆意的生活。
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掙大把的銀子。
因此她盤算著,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城門一開春滿就衝了出去,直奔昨天那幾人說的那個空地。
那塊地確實很大,而且在河邊。
正麵就是大馬路,非常適合做生意。
其實春滿也不懂這些,都是在城裡邊聽來的。
在周圍逛了一逛,有不少人在此處。
因為她年紀小,也沒人會覺得春滿是來看這塊地的。
因此她湊到彆人旁邊,也沒人太注意。
此時,穿綢緞衣衫的中年男人和旁邊的同伴正在說話。
“這塊地,著實是塊好地,蓋房子住做生意開客棧都很不錯。
要知道北涼的人有時候進不了洵城,就會在這裡搭帳篷睡。
可是這洵城冬季寒風呼嘯住帳篷還是太難受,要是能有個客棧,必定生意紅火。”
春滿越聽心裡越是激動。
他恨不能立馬就把錢掏出來,將這塊地買下。
可一切不是說想做就做,那麼容易的。
這塊地買還得去官府,找人找關係花錢。
他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露財,怕被歹人惦記上,所以這樣做起來太難了。
有了想法,春滿就準備行動。
洵城的生意是被幾大世家所霸占。
他們涇渭分明互不侵犯,其餘人隻能做一些偏偏角角的小生意。
但如果一旦做大,就會被幾大世家瓜分。
不從必是家破人亡。
因此春滿才想著在這城外做生意。
當然那也是因為,世家的手暫時還不能伸到這城外。
因為這是朝廷下了死命令,要買高價的地。
不是說世家出不起錢。
而是他們不敢買。
反正彎彎繞繞很多,春滿也不懂。
她也不是沒想過,自己買下這塊地之後,再被世家們以強權壓迫被搶走。
所以思來想去,她又想要又害怕,非常矛盾。
輾轉好幾天,春滿都沒有下定決心。
畢竟那塊地價格不菲,萬一要是最後雞飛蛋打,也挺可惜。
要知道春滿以前在村裡,可是滿山跑的野丫頭。
她身上連一百兩銀子都沒超過。
現在抱著巨額財富隨她支配,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她有時候也很昏頭。
高興會買兩個冰糖葫蘆,吃一根送一根給彆人。
又或者去點菜的時候,點上好幾個肉菜吃不完,然後送給門口的叫花子。
窮人乍富,非常煎熬。
春晚回家蔫了好幾天。
後來無意中在城裡碰到個老人。
這個老人年紀偏大,問他什麼他都不知道。
被幾個小孩追著打,非常可憐。
春滿出於好心把老人帶了回去。
白蘭還張羅著給老人做了的熱乎的。
可現在外麵十分寒冷,他們也不忍心直接把老人丟出去。
於是讓店小二給老人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裳。
這老人衣服一換,沒想到還人模人樣的,要是他不說話,看上去像個富家翁。
老人就在客棧裡住下了。
他成天就坐在後院的那棵樹下望著天嘿嘿笑。
春晚也不知道他笑什麼。
倒是不太在意。
多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多一張嘴的事兒,也沒什麼。
就算沒有春滿手裡的巨額財富,白蘭靠著這個客棧,也能把他們全部養活。
有時候老人坐在樹下,羅羅就躺在他的旁邊。
一人一豬就那麼曬太陽。
看上去還十分和諧。
於是。
又過了好幾天。
忽然一群人闖進了客棧裡。
他們氣勢洶洶。
領頭者穿著華服,頭戴玉冠,看上去非富即貴。
“是你們把我家老爺騙來了?”
領頭者說話十分不客氣。
春滿才剛回來,心裡正煩著呢。
她看了眼這人,沒個好眼色。
“什麼老爺少爺的沒見著。”
對方並沒有因為春滿的話而止住腳步,他們強行闖進客棧滿到處的搜。
“你們做什麼?彆砸我們東西,你們做什麼?”
白蘭看著他們翻箱倒櫃的到處砸。
可是她和幾個夥計根本攔不住這夥人,氣的不行。
這些人雖然穿著便服,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家丁或者是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