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怎麼一點防備心理都沒有啊,你就不怕我在粥裡下藥?”老者看著端起粗碗,大口大口喝粥的沈飛雪,不禁笑道。
沈飛雪也笑笑,卻並未回應。
如果眼前的人要動手的話,剛剛他為那女人處理傷處時才是最好的機會。
“你認識她?”見沈飛雪不說話,老者繼續問道。
“不認識,她在青州城被玄月宗的人打傷,專程送她回來而已。”
老者倒抽一口氣,驚道:“她去偷玄月宗的東西了?”
不待沈飛雪回應,已自顧自的歎息,本來皺紋就很深,此時擰得更緊,整個臉像塊苦瓜,看向床上熟睡的張敏,“我的小姑奶奶耶,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去打玄月宗的主意,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她到底是什麼人?”沈飛雪問道。看得出來,這個老者對她有不一樣的情緒。
忌憚可能有一點,但更多的是寵溺。
最初的接,再到傷處的處理,都舍不得觸碰一下。隻因為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在,何況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後麵的語氣中雖然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疼惜,見到她受傷後,那種心疼是無法掩飾的。
“也罷,告訴你也好,免得以後被人找上的時候還莫名其妙。”
老者咂咂嘴,繼續說道:“她是雲州張家的千金,你救了她,隻要被張家知道,張家的人一定會感謝你的。”
“雲州與青州中間還隔著劍南州,她為什麼這麼遠跑這裡來?”
老者突然神秘地湊了上來,壓低嗓音,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和彆人說。”
沈飛雪笑笑,未置可否。
老者之前說沈飛雪沒有防備心理,他又何嘗不是。
就這麼準備,將一個看上去很神秘的秘密,告訴一個剛見麵不到兩個時辰的人。
何來防備?
“她來青州,是為了救她娘!”老者不知沈飛雪心理,保持那副神秘的模樣,繼續說道,“她娘五年前得了一種怪病,頭頂生花且長睡不起,她來青州,是找地級以上的丹藥的。”
沈飛雪一怔,此刻,他似乎明白了這個女人欲為他擋下那一拳的真正目的。
他在望仙樓門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地級聚靈丹放到懷中,剛離開不久這個女人就找上來。
回想起女人一上來就裝作暈倒的模樣,那纖細的手,當時正是有意無意地抓向他胸口。
再到後來,玄月宗的人一拳直轟胸口,如果被打中,地級聚靈丹的下場可想而知。
想到這些,沈飛雪麵色不改,繼續問道:“什麼地級以上的丹藥可以救她娘的病?”
“都可以。”老者說,“她娘睡了五年不食不喝,離奇的沒有死去,反倒還越來越年輕,頭頂生出四色花,並且越開越豔,當時很多高人去看過,都沒有辦法,隻說是什麼什麼咒……”
老者一時想不起來,撓頭苦思。
“反生輕語咒!”
“對,就是這個,還是說什麼什麼教……”
“邪月教!”
“對,就是這個,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懂得還挺多。”
此時的沈飛雪眉頭微微皺起,麵露憂色,對老人的誇獎沒有要客氣的意思,說道:“哪怕是聖級丹藥,也解不了這反生輕語咒,是誰告訴她地級以上的丹藥可以解咒?何況王朝內十六州,應天州的永樂城才是最有可能出現高級丹藥的地方!”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前幾日剛好在天溪鎮外發現邪月教獨有的玉牌,現在又有人從雲州跑到青州,也和邪月教的反生輕語咒有關。
這是巧合?還是邪月教有所圖?
以邪月教過往的行事作風,不可能對一個婦女施展這種咒語,但偏偏又這樣做了,很令人費解。
不管怎樣,消失匿跡幾十年的邪月教再度出現,這是事實。
找到這個告訴張敏如何解咒的人,或許是個突破口!
沈飛雪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在討伐作惡對端的邪月教這事上,他從沒手軟過。
邪月教的勢力不算大,但其手段詭異,五十年前要不是他和星宿峰十二位峰主出麵,就算是朝廷也未必能將昭永王朝境內的邪月教清除乾淨。
想不到,短短幾十年,邪月教又卷土重來。
“為什麼來青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和那個飛雪劍仙有關。”
“嗯?”沈飛雪疑惑,“飛雪劍仙在東海的逍遙島,這裡是南邊!”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身份泄漏。以前他住在逍遙島的事,世人皆知,但張敏偏偏跑到青州來!
“我當然知道他在逍遙島。”老人嗤笑一聲,“但你以為他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嗎,開什麼玩笑!”
“什麼意思?”
“當世第一強者,你要去見他,不得帶點見麵禮什麼的?”提到飛雪劍仙,老人那老臉上充滿向往,再說話時也變得語重心長,“年輕人啊,雖然你懂得多些,但人情世故還是得好好學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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