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還算是漂亮的女人,荒村的人們,尤其一些無賴卑鄙之徒,對之早已垂涎三尺,誌在必得,隻是礙於其丈夫之存在,並沒有對之起一些非份之想,當然也沒有做出一些違背傳統風俗之事。
不知多少人,對之直是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縱使死了,亦無所謂。
為此,劉寡婦甚至不太敢於去趕集,不然的話,坐在大船上,見到那些壞人出沒於自己的身邊,本來想白眼相待,卻不知為何,根本就不敢出聲,隻能是默默忍受,可能是因為這種肮臟氣受多了,她的丈夫已然是早早地離世,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眾人的覬覦之中,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地度過每一天。
可是此時的劉寡婦何以會無故躺在少秋的屋子門前呢?
少秋想不明白,本來想出去散個步什麼的,卻不敢,特彆此時夜色迷人,月輪更是變得非常誘惑,隻要悄悄地看上一眼,便使人幾乎無法自拔,隻能是乖乖就範,舍不得離去了。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少秋隻好是枯坐於自己破敗的屋子裡,並不敢出去,也不會湊到窗戶邊往外瞧上一眼,那怕是一眼也不敢。
劉寡婦靜靜地躺在少秋的屋子門前,天上不知為何,本來有些陰沉的天氣,到了此時,幾乎可以說是晴空一片,纖雲弄巧,散發出七彩霞輝,非常漂亮,隻要看了這麼一眼,包管再也舍不得離去了。
此時在東山上,月輪出沒之處,歹徒眾多,商量不休,有說直接砍死少秋,有說點一把大火燒了他的屋子,免得自己心愛的劉寡婦喜歡他,從而不把自己這些英雄好漢放在心上。
黑匪站在門前,準備著扛著槍過來,一旦少秋有任何的非禮之處,得罪了他的劉寡婦,直接就槍殺了,絕不姑息,絕不留情。
此時花伯一家聚在一起,相互閒談,說些天南地北的無聊之事,有時甚至要哈哈大笑來著,笑著劉寡婦住在少秋的屋子門前,躺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幾乎沒穿什麼衣服,四仰八叉地,看上去非常之不雅觀……
花伯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總算是上天有眼,那個想打自己女兒主意的窮讀書人,可能要出事了,畢竟誰與劉寡婦搞在一起,誰可能就會出事來著。
前些年吧,花伯送了劉寡婦一頭豬,可是那頭豬在劉寡婦的屋子裡呆了一夜,第二天就瘋掉了,直接撲進了冰冷的河流之中,從此再也沒有看到,有人說死了,亦有人說整個就跟變戲法似的不存在了。
從此之後,那頭豬的鬼魂時常出沒於劉寡婦的屋子門前,到了半夜三更,落雨不住之際,往往要咆哮一陣子,甚至要趴到劉寡婦的屋子門前,不斷地啃咬著大門,直到把大門啃破了,變得不像是一扇大門了,這才打住,悄悄溜掉,借著夜色之掩護,再度撲入冰冷的河流,消失不見了。
對於這些個事,花伯當然不相信,覺得有了此物之存在,可能對自己相當不利,當時就怒吼一聲,一個人扛著把鏟子,去了小河邊,欲去把那隻傳說中可怕的鬼豬直接殺死了,做成臘肉,到了過年時,應該非常之美味吧。
在小河邊守候了三天三夜,花伯幾乎都永遠不再相信這樣的傳言了,準備著離去,回到自己的屋子,可是不成,頭腦昏昏沉沉,簡直抬不起頭來,望了一眼天空,看到月輪漸漸沉西,而雨不住地落下來了。
在此大雨之夜,花伯無奈地睡去,似乎被什麼人強行要求自己睡著了,本來想站起來,可是站著的花伯,愣是睡著了,走不動,隻好是無奈地漸漸地倒了下去,躺在一片汙泥之中,幾乎再也不會站起來了。
就在此時,花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手,極其疼痛,那種感覺,幾乎使花伯永生難忘,無奈之下,隻好是反抗,否則沒有活路呀。
沉眠中的花伯,旋即站起來了,麵對此物,本來想醒過來,卻不成,無法醒來,隻好是以睡著的狀態與之戰鬥,不然的話,一旦自己倒地不起,便宜的隻能是那個可惡的窮讀書人。
睡著的花伯看到自己麵前出現一隻豬,虛幻的,借著月光看去,幾乎可以看到豬的身體擋著的一塊石頭,那豬的身體呈透明狀,知道是個可怕的鬼魂之類的東西,本來想逃,可是不成,睡夢中的花伯,根本就逃無可逃,無奈之下,隻好是一戰了。
一場惡戰下來,花伯被咬得體無完膚,險些死去,勉強活下來了,往著自己的屋子逃去,卻又陰差陽錯地搞亂了方向,撲入了冰冷的河流,幸好有漁船路過,救起了昏迷中的花伯,不然的話,可能早已死掉了。
……
想起這些往事的花伯,此時尚且心有餘悸,聽說劉寡婦躺在少秋的屋子門前一塊石頭上,臉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心想這下好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用擔心遭到那個讀書人之騷擾了哈。
……
少秋怔怔地站在自己的屋子,夜色迷人,卻不敢出去,隻好是無奈地呆在自己破敗的屋子裡,不然的話,一旦出去見識了劉寡婦的那種嫵媚,讓人說成是個痞子,恐怕就不好了。
可是,此時逃無可逃,畢竟外麵正落著雨,這使少秋有些想不明白,為何那些雨就沒有灑在劉寡婦的身上呢?
在紛亂的雨絲中,那些歹徒,那些壞人,不想出屋,隻是呆在自己的家中,悄悄地觀注著事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