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寡婦因為對於鬼魂的害怕,獨自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裡,本來想去與人閒話一翻,可是到了這時,荒村幾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都,再還要到何處去與人閒談呢?
一時之間似乎隻有那個讀書人的屋子裡是安全的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劉寡婦不顧下著大雨,匆匆地往著少秋的屋子門前而去,而在這個時候,似乎看到身後真的跟隨著東西,一個非常漆黑的東西。
……
而少秋呢,因為在主人的工地裡守材料時,做出了一些不利於主人的事情,被人告發,直接就開除了,沒有辦法,隻好是仍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了。
不成想花伯是這樣的人!自己為了他的顏麵,在他偷盜工地裡的材料時,裝傻不知道,為之大開方便之門,可是他呢,卻要倒打一耙,說自己徇私舞弊,致使主人一怒之下,直接就把他趕出了那個窩棚。
蒼涼的夜色下,唯有呆在破敗的屋子裡,長籲短歎,不知如何是好了,以後再見到少女時,卻要怎麼辦呢?念及如此種種,直使少秋完全都沒有了那種心思,縱使勉強與之去了小河邊,恐怕也做不出那種事情來了。
正這個時候,他似乎聽到有人輕輕地敲叩著自己的屋門,聲音不大,卻在此蒼涼的夜色中聞去,極其震撼,使他不得不拉開了屋門。
初時尚且什麼也不見,久而久之,夜色朦朧中,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身影閃現了出來,仔細看去,不就是劉寡婦嗎?今夜之穿著,較比之前,不知為何,來得更加的妖豔,一度都有些使人不敢去看了。
一陣陣狂吼著的大風刮過,在這種大風聲中,巫師正不斷地作揖,因為她老人家看到劉寡婦丈夫的鬼魂與那個死去了的夜行人同時出現在少秋的屋子門前。
“莫要進去!”巫師邊對著那倆鬼作揖邊如此念叨著。
對此,那倆鬼根本就不將之放在眼裡,徘徊在少秋的屋子門前,即刻準備進入,欲槍口一致地共同對付他,一旦做出一些有悖民俗之事,便絕對不饒他了。
與此同時,黑匪在花伯的邀請之下,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悶酒,不住地對著花伯說,非要去看看劉寡婦不可。對此,花伯當然也是不住地勸說著,非要他陪著自己多喝兩杯不可,因為相聚一場,實屬不易,怎麼能不好好喝一回呢?
花伯的意思是這樣的,不把此人灌醉,恐怕到了少秋那兒,無法狠下心來,屆時有可能做不出那種殺人的勾當。這是花伯非常不願意看到的,一旦打蛇不死,後果如何,自不必多言,吃虧的恐怕就隻有自己了。
“老哥為何如此看他不順眼呢?”黑匪如此問道。
“一言難儘哪,”花伯灌了一口悶酒,長歎著說道,“他(指少秋)也不拉泡屎照照自己的樣子,非要喜歡我家小花不可,可是我家小花呢,一來年紀還小,怎麼可以與之相好呢?”
“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家實在是太窮了,花兒嫁過去的話,恐怕吃飯都成了問題。”花嬸邊抹著桌子邊這麼說道。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可怕的是,那人似乎還對劉寡婦有那種想法,”花伯的一位親戚幫襯著說道,“這樣的品行,怎麼可以把花兒托付給他呢?”
“還有……”花嬸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本來想說少秋的屋子裡鬨鬼,可是怕說出來時,屆時嚇住了黑匪,說不定就不敢去對付他了。
……
而這邊呢,少秋拉開了屋門,看到劉寡婦不穿什麼衣服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非常之恐怖,如此存在,想必那些站街女郎也不如吧?麵對這樣的女人,少秋本來想關好了屋門,不肯再呆在門口了,加上大風呼嘯,天氣轉瞬之間變得非常詭異,就更是不應該站在門口了。
可是不成,見識了這樣的風流的女人,在此深沉的夜色中,真的要把她趕走,使之離開此地,似乎還真的是無法做到。除非是神仙,不然的話,作為有七情六欲的凡俗之輩,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動心!
“我想進來。”見少秋半推半就地,劉寡婦輕輕地這麼說道。
“這個……”少秋頗為沉吟著,麵對這個女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好是低著頭,聽天由命吧。
正這時,不知從何處跑過來一隻可怕的貓,站在少秋的屋子門前,不斷地啼叫著,不時揮舞著爪子,有如在與什麼不乾淨的物事扭打著。
而一隻狗也吠叫著撲了過來了,不斷地發狂了似的叫著,聽著這樣的狗吠聲,一時之間把劉寡婦嚇著了,不肯呆在此處,啐了一口口水,準備離去。可是看到少秋這時似乎頗有些舍不得自己,就此離去,恐怕不妥。
在這種雞飛狗跳中,巫師看到那倆鬼徘徊在少秋的門口,不住地對付著那隻貓,劉寡婦丈夫此時更是舉起那把斧子,照著那隻貓的頭劈去,嚇得那隻貓轉瞬之間避開了,藏身在一個不為人知的所在,再也不敢對劉寡婦丈夫的鬼魂無禮了。
而那隻狗見夜行人站在少秋的屋子門前,知道是不乾淨的東西,頗為仗義的它,不顧一切地湊上前去,直接就把夜行人的腳咬住了。
有了這一貓一狗,那倆鬼不敢造次,隻好是不斷地回避著,不敢與之正麵硬剛,至於到底恐懼什麼,一時之間,還真是搞不明白。反正那倆鬼直接就避開了,離少秋的屋門遠了一些,不複如之前那樣,非要站在屋子門口擋著風了。
見那倆鬼離開了,那隻貓漸漸地遠去了,而那隻狗也悄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