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也注意到了，瞬間老實多了。
齊樂川戴著麵具，隻露出了一雙杏目，小手不自覺的伸進了自己的布包開始翻找銅錢。
起卦的方式有很多種，齊八爺擅長掐指，而她自身對於這種東西自小就十分感興趣，學的很雜，隨身帶銅錢隻是為了起卦方便。
還沒有找到銅錢，眼前卻起了大霧，隻是一瞬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她轉頭，身旁的張日山他們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四周隻有霧靄將她圍繞其中。
“樂川，樂川……”
虛空之中傳來幾聲嘶啞的聲音。
齊樂川瞳孔放大。
喊的是她上一世的名字，與月同音。
是……
她喃喃出聲，“爺爺……”
“文青楊帝不適合做帝王，他的野心太大，不要讓齊家成為眾矢之的，我去世後要隱於世，千萬記得，齊家神算是虛名，莫要以此為傲。”
齊樂川心底一顫，一瞬間她見到了九州的帝王，他的麵容不大看的清了，隻知道那人聲線很溫柔，“齊家的小女果然是九州的驕傲，真是冰雪聰明，來孤身邊來。”
“這是臣應該做的。”她嘴角微勾，一襲紫色官服，發飾簡單，隻插了一根簪子，簪頭掛著吊墜，是個純銀的銀狐形狀。
當年她作為九州聖女親自舉行祭祀典禮，當天陽光明媚，在祭祀開始時，忽而天色暗了下去，司狐鬼鼎擺在祭祀場的中央，萬民祈福。
她離司狐鬼鼎最近，嗅到了一絲怪異的味道，她卻忽略了。
“來人，賞齊家黃金萬兩，金銀珠寶十箱，良田百畝，綢緞千匹，府邸兩座。”
齊樂川低頭行禮，“臣謝主隆恩。”
她卻忽略了帝王的捧殺。
齊家舉行個祭祀獲得這麼多賞賜，群臣臉色各異。
一個算命的在九州受重用，曆經兩代成為了國師，在九州舉足輕重。
有人曾查出過齊家的祖先，世代為土夫子，這種人地位非常低賤。
齊家在朝中本就腹背受敵，越招搖死的就越快。
後來，她記不清了……
霧氣越來越濃。
“孤這一生太短，愛卿為孤而死是你的榮幸，等孤長生不老之日就是盛世繁華之時。”
“你死了孤會讓齊家全身而退，孤答應你。”
她努力想扒開霧氣，眼中多了幾分慌張，“你騙我，你在騙我！”
那年冬日，大雪覆蓋之時，齊家滿門抄斬。
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淹沒於海底，感官都被封住一般，她想掙紮，手指微張後選擇了放棄。
“小川。”男人的聲音很淡，淡到沒有一絲感情。
齊樂川猛然睜眼，對上了張起靈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瞬間將她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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