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薇便沒答話,兩人一陣沉默後湖水裡幾隻野雁拍打起了翅膀。百裡泉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去穎河府?”
紅薇怔了一下,哽咽著說“連公子也要攆我走?”
“不……我是說,紅薇你該去見你的親人。”
她嘀咕了一句,好似在說百裡山的人才是她的親人。百裡泉未聽得清楚可也未深問下去。她便已將手帕扔到了水桶裡轉了身去,眼圈已經紅了。
百裡泉說“白叔叫你習武,我來教你。好嗎?”
紅薇還在生氣,隻陰陽怪氣道“我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說著便轉身要回到山上去。百裡泉看著她的身影遠去隻暗暗捏了捏掌心,他幽幽歎氣並蹲下來並扶著小柳樹,欲言又止,一片哀傷。
然而,自從那天起。紅薇也當真認真的和百裡泉學起武來。百裡泉祖上也是武林中人,所習是近身搏鬥,紅薇自然也要學這些。但情況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當真沒有習武的天賦。於是百裡泉對她歎了兩天的氣最後給她拿來了兩根飛針。
紅薇捏著那兩根四寸長的銀針說“這怎麼學?能當繡花針用嗎?”
百裡泉也是搖頭歎氣的要過了一枚針道是她母親的遺物,危險之際可用來救命的。不想紅薇聽了卻是心中竊喜,想公子竟連生母之物都贈於了她,這可不是在意她又是什麼?雖這樣想可終究不敢說出口來,這心頭之喜便又被一股傷感之情湮沒。百裡泉也正盯著那針看,好似沒有看到她麵上的情緒變化,隻道這針是鍍了銀的,可以試毒。又因此針足夠長,關鍵之時可以刺人死穴以保小命。
紅薇聽罷多有排斥說刺人死穴豈不是取人性命。百裡泉便“哦”的一聲,對她道“是你小命重要還是他人的命重要?”
紅薇又問“可哪有人想要害我?”
百裡泉便麵上不快的盯著她,紅薇也不知百裡泉因何生氣隻立刻閉了嘴作乖服狀。百裡泉長長歎了口氣把銀針塞到了她的腰封之中叫她保存好便想離去。紅薇一想,忙問“這針隻有這……刺人死穴的用處?”
百裡泉回頭沉吟片刻便又將她手中的一枚銀針要回,忽的足尖自地麵疾掃三步,將地上的葉子掃起一層。隻見其搖手一射,銀針從葉中飛去射在了不遠處的樺樹之上,其針上穿有六片黃葉。
紅薇見狀羨慕不己,拍手叫好,又問如何練得。百裡泉拍了拍手洋洋得意的說“但這一招,紅薇你是絕對學不會的。”
紅薇不滿,著急之下忙問為何。百裡泉聽了卻隻是仰頭作笑,則將紅薇氣的跺腳。正在此時,白直在二十丈外走了過來喊著紅薇的名字。卻把百裡泉嚇的忙將銀針全塞給了她叫她明天寅時再到這邊來,介時再教她些彆的防身之術便在白直逼近之時逃離了。
白直為人嚴肅,最近這些日子也確實將百裡泉看的緊了些。紅薇想著這一切都是因為公子要迎娶薛小姐了心中便有些不快。白直來此也不過是為了說這些,想到這一點她便各種彆扭甚想馬上離開此處。卻不想白直走來之時隻對她長籲短歎了好久才說“陪白叔四處走走吧,紅薇。”
紅薇立即掛著笑跳過去巴結似的摻著說“好,您去哪?”
他指著四周說隨意。紅薇心中不安,便哭喪著臉說“白叔,您還是罵我幾句好了,不然我心裡麵不踏實。”
白直見此卻是哭笑不得。紅薇也跟著傻笑了兩聲。最後白直一如既往的語重心長,問那麼一句,道“你知道老爺為什麼要教你武功嗎?”
“知道!”紅薇信誓旦旦道“公子的爹,哦!是老爺他怕薛望,啊!是老爺他擔心我那個不曾見過的爹在外麵惹了仇家,這才叫我練武防身的。對不對?”
白直故作意外的叫道“嘿,你還知道呐!”
“白叔……”她不無撒嬌的喊了一聲。
“不是白叔要趕你走。紅薇,你不能再跟著公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怕薛小姐見我和公子關係好……呸!呸!呸!我和公子那哪算好?是公子仁厚良善看得起我……”
“你這丫頭……”白直對她無奈的搖起了頭,看紅薇又擺起一副無辜神情,他隻好道“這幾天我由著你去,跟著公子能學多少是多少。公子成婚那天你就出發去穎河府!”
“啊?”
“難道你想看著公子和薛小姐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