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像是被炸了的魷魚花。
他的嘴巴裡正在不斷往外冒出鐵線蟲。
而這最後的房間被打開後,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餘光可以瞥見裡麵的地麵血流成河。
即便祝夏穿著防護服,也難以抵擋這股強勢氣味的湧入,差點沒能吐出來!
這人打開房間門就立刻向宋時真撲來,顯然他已經看了半天,知道祝夏的實力強,宋時真的實力弱。
所以他的目標不是祝夏,而是宋時真。
幸好祝夏擁有直覺,搶先拉開宋時真,才讓他跟宋時真擦肩而過。
有一條鐵線蟲滑下來的時候,黏膩的觸感從防護服上擦過,那一瞬間,就算宋時真沒真的碰到它,也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湧上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呼吸後,宋時真已經到祝夏的前麵。
本該由他直麵的“鐵線蟲人”,此時正站在祝夏的前方。
祝夏被“鐵線蟲人”惡心得不行,即便她知道刀砍上去對鐵線蟲沒多大用,隻能暫時讓它僵死十幾秒,但她還是毫不猶豫揮起黑金古刀。
這一刀斬斷源源不斷流出來的鐵線蟲,但僅僅隻有一秒的停頓。
一秒後,鐵線蟲們繼續爭先恐後地湧出來,而這人的手也像發瘋一樣朝祝夏摳來。
此時因為走位的變化,祝夏已經可以清楚看見最後一間病房裡的情況。
裡麵血流成河的原因,來源於一個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
這些病人早就咽了氣,他們倒在血泊裡,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禁不住多啊。
傷口一多,得不到治療,就有可能失血過多而亡。
更彆提還有變異的鐵線蟲們,它們現在喜歡血更多餘喜歡水,它們看見冒血的傷口,隻會發了瘋似的鑽進去。
就像地上的血泊看似平靜,但隻要定睛一看,就能發現它在動。
不是一個“它”,而是數不清的“它”在血泊裡遊動著,吸收著。
對人類代表著喪失生命的血液,對它們來說卻代表著食物和新生。
它們歡快地在裡麵遊蕩,像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洗禮,是接受忠心教徒給它們的獻禮。
祝夏看到這一幕,簡直難以置信。
她對眼前這個不斷吐出鐵線蟲的人再也沒有半分猶豫,黑金古刀插進他的心臟,立刻抽出又補了一刀。
他重重摔倒在地上,和鐵線蟲們一起湧出口腔的,是濃重鮮血。
鐵線蟲們一愣,隨後瘋狂地往回跑。
當宿主開始爆血,之前的殘局將會在他身上同步上演。
新鮮的血味吸引房間裡的鐵線蟲們,它們歡騰地撲騰身子朝新鮮的屍體扭來。
那畫麵,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定不能看。
祝夏忍住內心想要嘔吐的欲望,轉頭看向宋時真,“是要帶屍體回去,還是隻要帶蟲子就行?”
宋時真眉頭緊鎖,清冷俊臉微微蒼白。
“屍體。”短暫沉默後,他說。
祝夏給屍體穿上防護服,將他扛在肩膀上下樓。
這時,有一大批武裝好的軍人從外麵跑來。
為首的人臉上不再掛著一貫溫和的笑容,才讓人發現,他這張臉一旦沒有笑容的遮掩,就會露出極致的冷漠和疏離。
讓人看著就畏懼萬分,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