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靳以澤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亂七八糟且充滿混亂難聞氣味的地下室。
記憶回籠,腦袋後麵的疼痛感令他想起昏迷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想要對我乾什麼?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一連三問,靳以澤的語氣一點兒都沒有被綁架者的自覺。
仿佛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基地長兒子。
“如果我是你,我想我會閉嘴。”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但是這聲音明顯不是這人的原聲,是經過某種處理後的聲音。
靳以澤雖然蠢,但這人好就好在他聽勸。
他果然不再開口說話,他努力睜大眼想要打量周圍的情況,但是周圍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基地長最喜歡的兒子,所以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以後也能越過靳律,成為下一任基地長?”
那聲音雖然難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直擊靳以澤的心靈。
靳以澤狠狠地破防了,“你這話真有意思。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和基地長的關係,那你怎麼還敢綁架我?
“你難道不知道綁架我的後果嗎?你要是有點腦子,就趕緊放了我,還得送我回去。”
那聲音嘶啞地笑了,那笑聲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以為這段時間,靳律的所作所為都沒有被基地長看見嗎?你以為基地長不知道你每天都在乾點什麼嗎?你以為在基地長的心裡,他對你們兩人就沒有考量嗎?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靠你媽對基地長形成約束和桎梏,但你覺得在幾百萬的民眾麵前,和小家庭的情愛麵前,基地長會選擇哪一個?”
雖然靳以澤沒有看見這人,但是這人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讓他感到渾身不安,頭腦發燙。
“……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被靳律蒙蔽,他一定知道,到底誰才是他最能乾最值得依靠的兒子!”
靳以澤在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但還是強撐的樣子。
不用彆人說,他自己就能聽得出來。
那嘶啞的聲音又笑了,這笑聲靳以澤能聽得出來,是嘲笑。
嘶啞聲音沒說話隻是笑,但是這笑聲也讓靳以澤再次破防。
“你笑屁啊笑!像你這種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我爸的感情,也完全不可能知道我爸和我媽的感情!”
嘶啞聲音也不跟靳以澤爭論這個問題。
畢竟,到底是誰不懂他們的感情,這也不是光靠爭吵就能吵出來的。
靳以澤自己的心裡有數。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隻要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那你就可以徹底掌控住這個基地。”
嘶啞聲音說話的語速放慢,但他越是這樣,就越是充滿蠱惑人心的力量。
“隻是你一個人掌控的基地,沒有現任基地長,更沒有靳律。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來跟你爭奪地位和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是獨屬於你的。”
在這番聲音的蠱惑下,黑暗中,靳以澤的眼神越來越迷茫。
他產生了幻覺。
在這種幻覺中,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基地中萬人之上、至高無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