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阮予一邊看手機，感受到緊繃的肚皮，皺著眉毛撫上小腹，顧宥辭側頭發現安全帶比起上一次，已經有些緊了。
十天而已，寶寶長大了不少。
他伸手給她鬆開。
“勒著了？”
“馬上到了，先解開。”
阮予簡直求之不得。
懷孕後每次坐車安全帶都勒著難受，雖然是可以調節的，但是作為孕婦各種感覺敏銳，她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緊繃感。
顧宥辭給她戴上帽子。
發現她一直眼神看向周圍，輕聲問了句：“怎麼了？緊張？”
“看看狗仔。”
阮予帶上墨鏡，笑著開口：“走吧。”
今天檢查的醫院是顧氏旗下的私人醫院，醫療資源在整個京市放眼望去，都是數一數二，上流圈子裡還比較出名。
私密性也非常好。
顧宥辭約的是頂尖的專家號。
但是產科老教授盧靜，得知是顧總帶人來檢查，全程安排的專人陪同和單獨會診，都是為了這位——未來顧家的小重孫或者重孫女兒。
至於是正牌還是私生子……
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阮予拿到六隻抽血試管的時候，顧宥辭那個臉上的表情就沒笑過。
接近五個月的孕婦，這都是常規數量。
抽十幾管的都正常。
前麵還算正常，就是護士調整針頭，準備抽最後一管的時候，可能是在顧總冷冽的眼神下，分心地手抖了一下。
“嘶——”
阮予小聲痛呼了一聲。
顧宥辭原本就心疼極了。
現在看到這手法，下意識狠狠蹙眉，他伸手捂住阮予的眼睛，沉聲問道：“毫升夠了嗎？”
“夠……夠了！”
護士戰戰兢兢地撤出針管。
感覺整個人要哭出來了。
她怎麼不認識這位頂頭上司顧總，還是第一次帶人來產科，她從上任護士長以來，每天幾百號病人從未失手……
今天簡直太恐怖了。
在小心翼翼整理好血管送檢後，她又連忙道歉。
“對……對不起阮小姐！”
“沒關係。”
阮予極為無奈地靠在顧宥辭懷裡，感受到他冰冷的戾氣，笑著捏住人耳朵，“好了你——”
“我每個月都這麼抽，你看不了是吧？”
“我們回家？”
顧宥辭不說話。
手卻將人攬得更加緊了。
他心裡實在太難以言喻，大部分的是心疼，還有混雜著愧疚與自責，如果說，在確定自己心意之後，他隻希望阮予開心健康。
孩子的存在他滿心歡喜。
但更多的——
他的阮阮一個人承受了四個月。
對於一個完全不擅長且未知的領域，他問了醫生，查了很多資料，那些常見的腰酸抽筋，他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孕吐、嗜睡、還有各種無力難受。
阮予沒有表現。
但是他不能裝作輕鬆和無視。
“你今天怎麼了？”
阮予任由他按著針孔處，忍不住好奇問了句，“人家不就是動了一下，又沒跑針又沒出血，你一副這個樣子冷死誰啊……”
“辛苦嗎？”
“什麼？”
顧宥辭突然停下來。
他理了理她的額發，將阮予往懷裡帶了帶，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會不會覺得，懷著寶寶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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