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汪晴雲和薛宛兩人,沒有平複下來。
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出。
問也不想問了,老太太發現孫子和孫媳婦兒竟然沒在。
“阮阮呢?”
眾人都奇怪地安靜下來。
“怎麼?”
老太太眼神一凝,“你們倆妯娌之間拌嘴,把我家乖乖也轟出去了?如今是阿辭當家,這個家的女主人分不清了?”
這時候有人開口了——
“剛才我看到……我媽推了堂嫂。”
一個低啞的男聲傳來。
聽見是誰之後,彆說是顧懷安,就連薛宛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緊兒子撲過去,“你在說什麼?!”
“我疼你這麼大!就是來汙蔑我的嗎!”
“你湊近嫂嫂說了話,還要一直往她肚子上瞟。”顧墨聲眼眸低著,看不清情緒,手掙脫不開死纏爛打的母親,就往父親身邊站。
顧懷安反應過來。
“都站好!”
這是丟醜到家宴上了。
顧懷安看向兒子,“繼續說。”
這事兒不小,若是阮予不計較還好,若是真出了事兒,先不說顧宥辭,汪晴雲和老太太對他們家都要沒完。
以後他在顧氏就要舉步維艱了。
“我沒說錯。”
顧墨聲發現父親認真看向他,第一次心裡多了些自信,說話也順暢,“我剛從那邊看到媽媽突然靠近嫂嫂,是她自己力氣太大推她。”
“還摔了一跤。”
全場安靜。
可看著這一幕,老太太看了眼顧墨聲。
縱使是薛宛作風不好……
身為被從小疼愛的兒子,顧墨聲……如何能對自家的母親說出這種話,在眾人麵前讓自己的母親下不來台麵,簡直是令人寒心。
果然還是沒人教導好……
顧墨聲心裡有點慌亂。
他雖然看了幾眼,但是因為有人群遮擋,並不真切。
一些細節他是說了謊的。
這段日子父親教導他——
男人為顧全局麵,一些小事推到女人身上不算什麼。
不管多大的錯誤,在女人身上,都可以被歸結為嫉妒心、目光短淺和上不了台麵,但作為擁有繼承權的顧懷安和他來說,不能犯原則性的錯誤。
顧懷安這些年做得非常得體。
即使上一輩退位後,他繼承的股份最少的,但能力並不比顧均差。
他不容許自己出岔子。
果然,聽到兒子的話,顧懷安眼底浮現一抹讚賞,也自然而然地相信了這就是真相,他攥住妻子的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沒有!”
薛宛眼裡猩紅,猛地看向兒子,“聲聲你竟然……”
這就是她的兒子!
滿口謊話……前段時間還因為調戲女孩兒進了局子,幸好是沒釀成大禍,沒侵犯人家姑娘,現在開始對她這個母親誣告。
她這麼疼他。
“夠了!”
“一會兒等小予休息好了,去和她還有阿辭當麵解釋清楚,然後道歉!”
顧懷安是個有分寸的。
他沒有當著眾人麵打妻子。
他摟住雙眼紅紅的薛宛,扯著她,兩人一同到老太太和汪晴雲麵前,“這件事我一定讓宛兒認清錯誤,日後絕對不可能再犯。”
老太太不說話。
隻是看向薛宛,精明的眸子叫人不寒而栗。
“……是。”
薛宛沒了脾氣,滿臉灰白的靠在丈夫懷裡,隻覺得幸好顧懷安沒有拋棄她,但再沒了反駁的心思,“是我管不住這張嘴……”
“好了。”
顧均開口打斷,拍了拍顧懷安的肩膀,“阿辭第一次當父親,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我方才見阮予氣色還好,應當無事。”
“是這樣嗎?”
老太太臉上終於露出擔憂。
汪晴雲這次沒反駁。
點了點頭。
人沒有事,老太太自然不計較,不然一年才見一回,她也要將人好好訓一頓,家宴還要繼續,廚師過來說要上菜了。
顧正錦也出來平複局麵。
而另一邊——
“還要裝嗎?”
顧宥辭眼見在門口縫隙,一副看好戲的老婆,他靠坐在沙發上喊她,而阮予轉過頭來,一下子鑽進他懷裡躺倒。
眼睛亮晶晶的。
看不出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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