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說,擎玨還活著嗎?”
顧北笙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默不作聲,而後看著照片上的傅擎玨。
他眉眼比傅西洲更深邃,輪廓更分明,嘴唇更薄,尤其是他的眼神,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熟悉,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看了半晌,倒是覺得傅西洲小時候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鬱之色,沒有半點笑容,就好像,身處黑暗之中,沒有陽光。
小小年紀,會有這樣的眼神,一定遭遇過什麼大難。
不由得想起了時青提起過的一點半點。
她蹙起了眉,忽然很好奇傅西洲的童年。
她收回思緒,溫柔的勸說:“奶奶,不要想這些了,保重身體,大哥如果還在你身邊,定然不願意看到你這麼悲傷。”
傅老夫人點了點頭,又看了良久,才將照片收了起來。
顧北笙想起傅西洲的兩個不同人格,要治根,還需要心藥。
她抿了抿唇,眸光深了幾分,聲音嚴肅:“奶奶,傅西洲和傅擎玨兩兄弟的感情好嗎?”
傅老夫人又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來一些趣事,嘴角勾勒起和藹的笑容:“他們感情很好,擎玨很疼愛這個弟弟。”
說到後麵,傅老夫人皺緊了眉,像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
但傅老夫人的回答,讓她有些意外。
她又問:“傅西洲喜歡這個哥哥嗎?”
傅老夫人再一次點頭:“西洲小時候性格很活潑,也很可愛,總是吵著要和哥哥玩兒,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留給哥哥。”
顧北笙微怔,這麼說來,兩兄弟感情確實很好,可她為什麼總覺得傅西洲並沒有傅老夫人說的那樣喜歡他哥。
至少,從來沒在她麵前提起過。
就好像,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有過這個親人。
傅老夫人見她眼底有疑惑,歎了歎氣:“從小,他們兄弟二人是分開養的,這也怪西洲的爸媽,西洲本來挺活潑可愛的孩子,去了鄉下後,漸漸變得安靜,慢慢與他哥哥的性格接近。”
顧北笙蹙了蹙眉,對於傅西洲被送到鄉下這件事,她一直很奇怪。
南岸居這麼大,怎麼會容不下一個身體不好的傅西洲呢?
不由得想起了傅西洲的父母。
她與傅西洲結婚也有好幾個月了,卻從沒見過他的父母。
她總覺得,他的父母並不喜歡他,對他不聞不問。
這種不喜歡甚至到了一種漠視的程度。
她呼吸微沉,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奶奶,當初為什麼要把傅西洲送到鄉下去?”
傅老夫人臉色微微一白,隻覺得胸悶氣短,錘了錘胸口,深歎了一口氣,眼底儘是滄桑和心疼:“都是白惠造的孽啊!”
顧北笙微微一愣。
她知道白惠是傅西洲的母親。
在上個年代,白惠可是濱城的第一名媛。
關於她的事跡,傳遍了大街小巷。
以她對傅老夫人的認知,老夫人並不是喜歡說兒媳事端的老人。
提起這件事,眼底有深深的責怪。
她心裡更加疑惑,傅西洲的母親究竟做了什麼事,讓老夫人如此心痛?
顧北笙見老夫人臉色都白了幾分,不好再問,拍打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奶奶,彆著急。”
傅老夫人搖搖頭:“也怪我那不孝子,是他對不起白惠。”
她沒有往下說,閉著眼,臉上滿是悲傷。
顧北笙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奶奶,傅西洲的厭女症,是不是與他的母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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