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堵高牆,壓得蕭蕭透不過氣來。
顧北笙抬起手,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彆緊張,你不是一個人,我跟你一起,而且他們人再多也沒有關係,他們總不可能動手打我們兩個女生。”
而且真動起手來,顧北笙有把握能護住蕭蕭。
蕭蕭轉過頭來,心頭稍稍鬆了半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找誰說話才行。”
“想看誰說了算的,還不簡單,等下我出聲,你看看他們大部分人,會下意識的看向哪邊,盯著他們的視線,我們就知道找誰。”顧北笙的狐狸眼微眯,狡黠而盛亮的微光,在陽光下,分外動人。
蕭蕭點頭。
顧北笙往前一站,單手支著腰,聲音清透而洪亮“不好意思,我剛拿到駕照,車技不太好,把你們宗門口的石獅子給撞歪了,想商量一下怎麼理賠?”
此話一出,原本不怎麼看她們的一屋子人,紛紛有了動靜。
特彆是幾位年輕人,沒聽出來顧北笙隻是試探,正欲站起身來責怪。
卻不想,旁邊的老者拉住他,冷聲道“沉不住氣的東西,聽不出來她是在試話嗎?她開的什麼車,能把擺了幾百年的石獅子,怎麼可能撞得動?”
說著,幾人紛紛看向坐在側方的先生,他一動不動的拿著棋子,認真的對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蕭蕭伸手,偷偷的指了指那位先生“是他,在公司裡好像見過他,而且跟我媽一起吃飯叔叔,就坐在他旁邊。”
“ok。”顧北笙笑著點頭“我們走吧。”
兩人徑直走到下棋的謝課之的旁邊,看著下到一半的局勢,顧北笙跟蕭蕭,都選擇沒有說話,就靜靜的候著。
直至棋局已定,蕭蕭彎了彎唇,輕聲道“謝伯父好棋技。”
謝課之兩鬢泛著銀絲,垂下來的眼皮輕提,懶淡的瞧了蕭蕭一眼,輕哼一聲“兩個小姑娘家家,還知道等我下完棋,再說話。”
“不能掃了伯父的雅興。”
“你不應該叫我伯父,應該叫我叔爺,我跟你爺爺是同輩。”
聞言,蕭蕭詫異的再看他一眼,乍看之下,他跟爸爸的年齡差不多,沒想到是爺爺輩。
“不過,你再怎麼有眼力見,你到底是個女孩子,關於你媽葬禮跟宗屋的事,是家族裡的大事,隻能由你爸或者你哥來做,你沒有資格。”謝課之斂回視線,顯得不太看得上蕭蕭。
顧北笙扶住蕭蕭胳膊,笑了笑“蕭蕭身上留著的是謝家的血脈,為她的媽媽來談葬禮之事,理所當然,如今年代,不再興隻有男人辦大事的說法。”
謝課之‘哼’了一聲,更不想跟顧北笙說話,在他眼裡,顧北笙一個外人,沒有資格開口。
見他不說話,蕭蕭大概猜到原由,拍了拍顧北笙的手,示意他來就可以了。
“叔爺,既然你們都知道我媽去世的消息,那應該知道我們過來所為何事,不管你們跟我哥有多少恩怨,我媽到底在謝家生活了四十多年,沒做什麼對不起謝家的事,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參加她的葬禮。”
“你媽……”謝課之挑了挑眉,思索了一會兒,才點點頭“你媽的確是沒有做出對謝家不好的事,但是你哥這次做的事,太過分了,謝氏發展至今,多少代下來一直沒有散過,就是因為我們榮辱並共,現在謝氏發達了,你哥居然想著把我們謝氏分割!
既然他選擇分割,那你們家,跟我們這些謝氏就不是同一家人,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那又何必讓我們去參加你媽的葬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