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書房中,隻聽到桂嬤嬤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聲。
夜九淵拎起了那掛在架子上的手巾,就站在了那,手中拿著手巾,細細地擦拭著手上的水滴,耐心而又專注。
那模樣,像極了矜貴無比的公子哥,可是那雙修長如竹、完美到一絲瑕疵都沒有的手,方才生生捏斷了一名女子的喉嚨。
此時那女子頭和身子宛若是分離但又全靠這一層皮肉黏連在一起般,任由桂嬤嬤失聲慘叫,卻依舊瞪著一雙還留有驚駭的眸子,直勾勾地瞪著桂嬤嬤。
夜九淵捏著那條手巾,嫌惡地揮了揮,那手巾落入了炭盆中,卻因為沾了水的緣故,燃不起來。
烏雀頗為熟練地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瓶小葫蘆,葫蘆一傾斜,濃稠的液體落在了手巾上,滋滋作響,像是被腐蝕了一般,不過兩息便化為了烏有。
桂嬤嬤叫得喉嚨都沙啞了,才感覺自己的身上回了點力氣。
立馬宛若一隻肉蟲一般,從盈盈的身下掙紮著出來,兩股戰戰,渾身的肥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桂嬤嬤見了鬼一樣地看著地上那被自己翻了一下,此時那腦袋和身體完全折了個直角的盈盈。
桂嬤嬤一聲慘叫,向後退了一大步,被身後的門檻絆倒又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盤好的頭發都淩亂地四散,此時宛若一個瘋婆子。
桂嬤嬤抬手指著夜九淵,臉上的橫肉都讓人看出了恐懼,“你你你……你竟然敢殺了盈盈,那是夫人的人,你當真是不孝至極,你這般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看不起嗎!”
夜九淵理了理自己的外袍,輕嘖一聲,桃花眸中是如墨的沉,“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嗬嗬,天下人恥笑?”
夜九淵薄唇微勾,一聲輕笑,雙手微攤,玄色的長袍上隱約可見暗繡,“你看我,像是怕天下人口舌之人嗎?若是本公子看不慣,統統殺了便是。”
桂嬤嬤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放下了自己的手,“瘋子,真的是瘋子,夜九淵,你一個被趕出夜家的人,簡直是不識好歹。”
夜九淵右手輕點唇瓣,眸光中猩紅之色微閃,歪了歪頭,“嬤嬤,你知道你為什麼活著嗎?”
桂嬤嬤渾身一抖,“我是夫人的人,你若是對我做了什麼,夫人和家主定不會放過你!”
夜九淵垂眸低笑,邪肆狷狂,“本公子要你將那女子帶回去給你的主人,但現在看起來,你好像也無所謂。”
夜九淵微微頷首,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這樣,本公子數上三個數,若你三個數後,你還在本公子的麵前,那便和那地上的人一起做個伴如何?”
桂嬤嬤看著地上的盈盈,心中發冷,夜九淵絕對是做得出的,曾經一人殺了三十名夜家人,自出夜家的大公子,手中的鮮血也不差她一個。
“一。”
桂嬤嬤渾身一抖,狠狠瞪了夜九淵一眼,似是覺得自己這麼走太過丟臉,又厲聲道,“你動了夫人的人,你等著,你絕對討不過好去!”
“二,”夜九淵看著桂嬤嬤,微微抬起手。
桂嬤嬤狠狠甩了一下袖,扭頭就飛快地往外跑去。
夜九淵淡淡地看了烏雀一眼,烏雀雙手作揖,“屬下送去夜家。”
說罷烏雀一手拎起地上那具死相可怖的屍體,像是提著一個破布麻袋一般,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書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