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也不動,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汗血寶馬,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那雙鳳眸輕輕一眨,眸底淡紫微閃。
汗血寶馬口中充滿了威脅和攻擊力的低嘯一更,兩雙帶著暴躁的馬眼眨了眨,底嘯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輕輕的嗚咽。
南星落紅唇微勾,輕輕一笑,一身月白色窄身長裙隨風微揚,腰間本是同色腰帶,卻斜斜地彆著一把匕首,多了幾分江湖氣息。
南星落緩緩抬起雙手,兩隻汗血寶馬低低嗚了一聲,衝著麵前的少女低下了頭。
南星落的雙手輕撫在了兩隻汗血寶馬的頭上,輕輕一笑,“好孩子。”
這三個字落下讓夜一都抖了抖,隻有尊上能駕馭得住的兩匹隨了魔鬼主子的汗血寶馬,叫好孩子?
開什麼玩笑,是他聾了還是瞎了。
那兩隻嗚嗚叫著在人家小姑娘手底下蹭啊蹭的又是什麼馬東西?
夜一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同樣呆若木雞的暗鷹和暗隼,這倆貨連嘴巴都張開了。
哦也對,這兩匹馬最經常踹的可不就是這倆鳥東西,夜一鄙視地瞪了這兩人一眼,“閉上你們的嘴。”
南星落放下了手,看著兩匹汗血寶馬一笑,“那我要上去了,便辛苦你們了。”
汗血寶馬眨了眨眼,又是嗚嗚叫了兩聲,南星落一聲輕笑,腳下一點,翻身上了馬車。
夜九淵看著自己都還未上的馬車,輕嘖了一聲,雙手微微攏在身前,腳下輕點,也上了馬車。
暗鷹暗隼身形一動,隱在了附近,方便跟在馬車附近。
而夜一則是嘿嘿一笑,“那個大紅小紅啊,在下上個車啊,彆踹我啊,回去給你們背上上好的草料啊。”
夜一膽顫心驚地上了馬車,這才鬆了口氣,輕叩車窗,“尊上,出發了。”
馬車行駛在小道上,馬車裡的南星落靠在身後鋪著綢緞隔層的馬車壁,不由得暗歎,這夜九淵當真是會享受得很。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得了的,汗血寶馬拉車,車裡鋪了隔層和墊子,空曠而又安穩,甚至比前世她那些豪車都要穩。
夜九淵輕轉扳指,“你懂獸語,你會馴獸。”
南星落挑了挑眉,“一點點罷了。“
夜九淵輕輕一笑,微微俯身,右手撐在了沉香木桌上,輕輕托著下巴,殷紅如血的薄唇微勾,“也是劍尊教的嗎?”
南星落點了點頭,“嗯哼。”
反正劍尊已然去世,就算她說是他也沒得考證,倒也是個好主意。
夜九淵桃花眸中波光流轉,“劍尊當真是個全能的,看來是本尊對他的了解是太少了,醫、武雙全,如今又多了個獸語。”
南星落又點了點頭,“我爹神通廣大,你若是消息閉塞了點,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若是人人都那般了解他,又豈能稱得上劍尊,高手,總是要有點神秘感的。”
夜九淵微微頷首,撐著自己的頭眼瞼微垂,不再說話。
南星落啊南星落,本尊倒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南星落眸光微閃,微微挑起簾子看著外頭飛奔而走的景象,一笑,馴馬,不過是小事罷了,一個豹窩狼窩都能呆的人。
隻是不知教父如今如何了,知道了她的死訊,可有多難過。
南星落眸光微暗,前世的親人,她僅僅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教父。
夜九淵睡了整整一日,南星落皺著眉看著對麵那酣睡的男子,他是真的睡著了,就連心脈都已經是沉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