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聽在了耳中,卻未曾止步,徑直往著城中而去。
南星落隨意地在路邊找了個茶館,準備歇歇腳。
原本空置的隔壁桌來了一群人。
一坐下便嚷嚷開了。
“喂,你們聽說了沒?周家可出了件大事啊,周家老祖宗可真夠狠心的啊,嘖嘖嘖,將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就那麼送了出去,可真夠厲害的。”
“喲,我當那事是道聽途說呢,還能是真的?”
“周家家主的兒子前幾日欺負良家女子,被人打斷了腿,聽聞李家有續斷草,就想要去求藥,結果那李家的老祖宗說,要周家的小女兒來換,說是要讓那小女兒剃度出家,同老祖宗一起常伴青燈古佛一同修道。”
“周家哪裡肯啊,兒子是肉,女兒也是肉,那夫人雖是外室扶正的,倒也有幾分本事,本來是要她的小女兒的,可周家舍不得啊,就把那早就被趕出家門的大侄女逮了回來。”
“啊,那女子不是被趕出周家了嗎?”
“可不是嗎?可真是不要臉的,欺辱人父母雙亡,生怕占了家產,就把人趕出門了,這會要送女子去周家給那個老頭,就又想到那可憐的孤女,就又把人抓回來。”
“哎呀,誰都知道,那李家的老祖宗最喜褻玩未出閣的女子,說是一同修道,修哪門子的道,誰不知道?”
“就為了去換那續斷草,生生地把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姑娘送進了虎口之中,也是做的出來,老子聽著都生氣。”
“周可可脾性尚好,之前狩獵之時還有遇到,爽快得很,還請老子喝酒吃肉了,可是老子沒辦法,老子救不了她啊,唉。”
“呸,可真夠不要臉的,也不怕那周可可的父親母親從底下出來,弄死他周家全家,喪儘天良啊,連個孤女都不放過。”
南星落一口茶噸噸噸一半,渾身一顫,哐的一聲,手一鬆,茶杯掉落在桌上,滾了兩圈,茶湯撒了一桌。
南星落緩緩回頭,看向了因為這一聲響,而安靜下來的那一桌人,“你們方才說,周家的誰?”
那一桌人四人都皺了皺眉,“你看起來麵生得很,不是雲城中人吧?聽熱鬨聽聽就是了,我勸你莫要多說莫要多問,免得引火上身。”
南星落臉色微沉,一雙鳳眸中一片冷厲,“方才你們說的是誰?周可可,可是年方十四,右眉眉角有一處傷疤的那位。”
那人說曾同周可可一同狩獵的中年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正是,小子,你可認得周姑娘?”
南星落閉了閉眼,果真是她,江辭呢?沒有護著可可嗎?
南星落聲音有些沙啞,“你們可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那人垂頭一歎,“天色已晚,這時候周姑娘應該已經在李家了,不知道做了什麼孽啊,花樣年華,遭這般罪,周姑娘的父母黃泉之下都不能安息,畜生,周家的那一群畜生啊!”
南星落一撩袍擺,站了起來,“你們可知李家在哪裡?”
那幾人一愣,看了看四周,此時街上已經沒什麼人。
忙都站了起來,一人重重拍了拍桌子,“小子,你要乾嘛去?你莫非是周姑娘的舊識?我等幾人昨日就氣憤,想要去周家救周姑娘,可奈何,進不去啊!你小小年紀,莫要亂來,白搭了一條命進去。”
南星落緩緩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幾人,一雙鳳眸中淩厲如利刃出鞘,“李家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