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一笑,那一瞬間,就像是一朵鮮花盛開在了柳七這麼多年來染著血腥的心土上。
落雪點了點頭,“好,等到事情過去,便去看看,去看你的小木屋。”
這世間很喧鬨,穀主說外麵的男人都是壞東西,但柳七,應該不是,落雪歪了歪頭,她聽到了柳七的心跳,越來越快,這是......
開心嗎?
——
翌日。
早已候在了門外的柳七、柳八、落雪。
廂房門拉開,夜九淵和南星落並肩走了出來,不知為何,柳七三人總覺得他們尊上夫人的眼中亮晶晶的,活像是要去搞事情的樣子。
“少穀主,”玄萱站在了廂房院門口,身後站著君朝和玄睿。
玄睿越過了玄萱走了進來,雖說還是麵色蒼白,瘦削了一些,一身錦袍穿在身上有了幾分人在衣中蕩的感覺,但眼神中褪去了前幾日的憨傻和稚氣。
玄睿看著南星落的眼裡帶著感激,前十幾年中,他不是對這個世界和身旁的一切沒有任何感知,但是他就像是被一個牢籠困住了一般。
他看得到這個世界,聽得到聲音,也可以感覺到旁人對他做了什麼,但真正控製這具身體的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是曾經的他,停留在十歲甚至十歲之前的他。
玄睿很感激,很感激南星落將他從牢籠中放了出來,就像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世界一般,就連呼吸,玄睿感覺都是輕鬆幸福的。
玄睿向著南星落一揖到底,“多謝少穀主出手相助,玄睿此生感激不儘。”
“倒也不必,玄公子請起,”南星落右手輕撚,那把銀色的骨扇便出現在了手中,骨扇輕托玄睿的胳膊,將人扶了起來。
玄睿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但終究那笑意中隱藏了些許的陰暗,一個被困在自己身體裡十幾年的人,就算是再感激陽光,但都會膈應著曾經的黑暗。
玄睿的目光落在了南星落暗銀色的麵具上,不過片刻就移開了目光,聲音溫和,“少穀主,從今往後,隻要玄睿在玄家做主一天,玄家和少穀主就是一家人,少穀主有任何需要,隻要不傷及玄家根本,玄睿必定全力以赴。”
不傷及玄家根本,玄睿就算是傻了十幾年,看來都還是聰明的,南星落一笑,“自然。”
她不可能拒絕這一個人情的,玄家再怎麼樣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玄武派的,至少有玄睿在,玄家還不至於成為她身後的刀子,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這一趟玄家也是值得來的。
“尊上,少穀主,你們今天就要出發?”君朝的胳膊搭在了玄萱的肩頭,就像是往日醫館中,那位青衣大夫隨意將胳膊搭在藥女玲瓏的肩頭上一樣。
玄萱先是一愣,接著便眉眼柔和,側目看向了高了她一個頭的青年,玄睿自然也是笑得開心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君朝這個姐夫,他是認同的。
南星落嘿嘿一笑,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現在就出發吧,玄家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們了,玄睿的身子,留君朝好好調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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