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搖了搖頭,“一個神智被關在牢籠裡那麼久的人,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
“我們能治好他,也能讓他回到從前,銀針入腦,尋常人絕不可能將銀針輕易推出來。
“沒推開一毫都是刺顱之痛,對自己多狠,才能忍著刺顱之痛將銀針一點點推出。
“玄睿啊,是防著這一手,隻是可惜了……”
南星落的紅唇緩緩勾起,噙著一抹冰冷的弧度,“想要算計我,那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南星落將手中的折扇輕拋,眉眼間帶著冷意,“他腦子裡的東西,我可沒有完全清理乾淨,如果他老實一點,懂事一點,過段時間路過玄家我倒是可以清一下餘淤。”
“可惜啊可惜,”南星落搖了搖頭,“那裡麵的淤足夠讓他受個三十年了,玄萱的麵子,我已經給了,十二樓點位圖的債我也還了。”
落雪麵紗下的唇角一樣帶著冷意,她耳朵好,玄睿就能利用她的耳朵,竟想對少穀主不利。
剛剛當上玄家的家主,就敢對少穀主出手,那她就修書一封給穀主,動了少穀主,沉香穀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夜九淵抬手,在馬車壁上輕扣,馬車外便響起了柳七的口哨聲。
南星落一笑,靠在了身後的靠枕上,抬手便摘下了麵具,麵具在手中輕轉,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了起來,“阿淵,找人去尋一些月光草,想辦法放在玄睿的房間裡。”
夜九淵微微頷首,“好。”
南星落輕撫手中的暗銀色麵具,“他既是不想回到從前,那我便時不時就讓他夢到他最恐懼的事情,前腳剛治病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後腳就找人想要嘎了我,那我可不得讓他也不痛快上一些。”
落雪眨巴著眼睛,滿臉好奇地看著南星落,“少穀主,月光草可是會讓他夢魘?”
南星落一笑,笑得那叫一個溫柔,“小落雪,那月光草啊,是能讓他睡上好覺的,隻要他一睡覺,就很容易夢到他最害怕的事情,落雪你說,玄睿最怕的事情是什麼?”
落雪眼中一亮,“被種了銀針失智的時候。”
南星落打了個響指,“聰明。”
給玄睿找了點理所應當他配得上的麻煩後,南星落便開始打量起了手中的十二樓點位圖。
“咕咕咕”鳥叫聲從車窗外響起,一隻潔白如雪的鳥直接從馬車車窗處飛了進來,落在了馬車內的桌子上,黑米般的眼眨了眨歪著頭看著南星落,還將自己的腳丫子往前抻了抻。
落雪臉色微沉,抬手就要去抓那隻鳥,“這鳥怎麼飛進來了,少穀主,莫要傷著。”
“等一下,”南星落伸手就摁住了落雪的手,鳳眸中晶亮一片地看著眼前的鳥,“咕咕鳥,是教父養的鳥兒。”
前世的教父,不喜歡用手機,不喜歡用電腦,不喜歡電子產品,每次找她,都是用“咕咕”鳥傳信,白羽青尾頭頂一撮青毛。
南星落看著桌上站著的小鳥,緩緩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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