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來了?”廂房中一人,背著廂房門而坐,就那麼隨意地坐在了地上。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毛絨毯,毯子上盤腿坐著的那人麵前擺著一張紫檀棋盤,棋盤上布著黑白兩子棋局。
那人一手手持白子,一手手持黑子,竟是自己同自己下棋。
廂房中冰冷似千年寒潭,就連捧著托盤進去的青年,眉眼上都瞬間凝上了寒霜,此時正滿臉無奈地驅使著內力驅逐身上的寒氣。
青年感覺被凍著僵硬的身子回了點溫暖,這才深深歎了口氣,“主上能不能收著點冰寒之氣,再這樣下去,房中的陣法快困不住這寒氣了。”
“啊,對,”持子的那人輕嘖了一聲,眸底金色一閃而過,房間中的寒氣立馬就少了許多。
“主上,東西取來了,”青年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紫檀木桌上,避開了棋局。
坐在地上的那人胳膊抬起長長的袖擺掃到了棋盤上,棋盤上的棋局瞬間就被打亂了。
“嗯?麒麟木簪,這手法應是那妮子自己雕的,”那人第一眼就瞧上了木簪,抬手拿起了木簪。
木簪上的那獸雕的連站著的青年都皺起了眉,這是麒麟,這不是四不像嗎?
那人修長蒼白的指尖輕撫而過麒麟雕刻,笑了笑,就將自己披散著的墨發隨意一挽,將木簪斜斜插進了發間,隻留鬢角的那一縷白發垂在了臉側。
“還是這樣的手藝,也敢編墜子,”那人搖了搖頭,又拿起了托盤上的穗子,指尖觸碰到那一絲絳紫色絲線的時候,雙眸驀地眯起。
那人的薄唇緩緩勾起,“有意思,妮子紫靈恢複的差不多了,能化物了。”
穗子也收了,就那麼扣在了腰間。
青年看著那人暗紋玄裳上掛著的醜穗子的時候,眼皮子都跳了跳,硬生生地把肚子裡的話咽了下去,沒敢說出來。
“一封信,”那人又興衝衝地去取那封信,打開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住了。
站在了那人身後的青年倒是看到了紙上的內容,頓時就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嗆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青年看著咬牙切齒的主上,笑了,“主上設了個局,讓那麼多人去追殺少主,坑了少主這一把,依舊少主的性格,這王八都是輕了點。”
那人深深吸了口氣,更咬牙切齒了,“好好好,都給我等著,”那紙上赫然白紙黑字掛著一隻大大的王八,王八的頭頂就寫著兩個字。
“君白。”
“罷了,他要的,都給他吧,”那人無奈,罵罵咧咧地將那張畫著大王八的紙疊好,小心地塞到了衣襟裡。
“恭送主上,”青年一揖到底,聲音響亮的差點讓要翻窗而出的主上一個趔趄撞窗上了。
那人轉過頭,雙眸微眯周身冰寒,“蘇瀾,我看你是最近太閒了,麒麟島上缺人,我看你……”
“不得行,”那人話還沒說完,青年忙直起了腰杆,義正言辭,“第一樓馬上就要倒了,我得過去埋葬一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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