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是姚氏深思熟慮過的。
傅今安畢竟不是真的男人,即使她讀書再厲害,也改變不了她的性彆。
她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再過一兩年女性的特征就會逐漸表現出來了,到時候再在一群男人當中很容易被發現的。
自從傅今安去書院讀書之後姚氏的心裡一直都很擔心,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她時常做夢夢到傅今安被發現了女兒身,然後全家都被殺了。
就拿傅今安去參加考試來說,每次進考場時的時候有那麼嚴格的檢查,她在傅今安參加的這幾次考試前也都提心吊膽的,就怕傅今安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女兒身份。
傅今安不知道的是,姚氏在她這幾次進考場的時候都有悄悄在後邊的馬車上觀察著,就怕她出意外。
既然已經平平安安地拿到了秀才的功名,這就已經夠用了,在他們雲川縣這裡開一個私塾,教一教啟蒙的學生也挺好的。
何必要去博一個未知的未來。
她們又不缺銀子。
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
傅今安低著頭用腳尖點地。
開弓哪有回頭箭,既然她已經考中了秀才,還是小三元,怎麼可能不去參加秋闈?再說了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抱負。
何況,區區一個秀才的功名算得了什麼?最多就是見到縣官不跪,自己名下能有一定數量的田地免稅。
傅明珠現在可是楚王的侍妾,她也許在貴人眼裡就是個玩意,但是她如果得到楚王的寵愛,給她們這些小人物製造一點麻煩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們現在已經跟傅明珠那一家不死不休了。
之前陷害她殺人就是想要她的命,她隻是好運躲過去了,隻要她還活著傅明珠他們那一家人都不會放過她的吧。
區區一個秀才的功名遠遠不夠,死掉一個秀才和一個秀才的一家的話,在上邶朝估計連一點波紋都不會出現。
她隻有站得更高才能無所畏懼,才能真正護住這個家。
在這大好的日子裡邊,傅今安也不想跟姚氏吵起來,好不容易兩個人的關係才有那麼一點點的回暖,還是不要搞得太僵了。
傅今安委婉地說道“母親,我身上現在可有小三元的名頭,要是連鄉試都不去參加的話,彆人豈不是會疑心我的成績有問題,更加關注我?”
她可是整個雲華府的小三元,年紀又還小,能考中舉人的機會很大很大,基本上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了,隻是名次的問題。
窮秀才富舉人。
舉人跟秀才又是不一樣的兩個跨越。
舉人已經是有補官的資格的了!
做官啊!跨越階層的。
隻要有了秀才功名的沒有不去參加鄉試的,隻有屢試不中的。
能夠考中舉人,為什麼又不去考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會有好事者來深究的。
有時候還真的經不起那些有心人的深扒,是個人總會有點小秘密,很何況她們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鄉試也就是秋闈,要在三年後才考了,至少把這三年先混過去先,至於考中之後考不考進士的事情以後再說。
姚氏被說服了“那你回書院讀書的時候要多注意,也不能跟那些男同窗走得太近了,三年後考完鄉試之後,不管你中不中,都不許再去參加科舉考試,也不許再回書院讀書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再過三年,傅今安就已經有十四歲了,正是豆蔻年華,女性的特征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誰也不是傻子。
傅今安含糊地應道“到時候再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現在就去考慮三年以後的事情,哪哪都是困難,人永遠不可能做好十全十美的準備,所以先行動起來,到時候說不定就峰回路轉了呢。
辦法總是要比困難多的。
傅今安怕姚氏一直追著她灌輸不要去讀書的思想,第二天就跟著孔修文跑了“母親,孔兄家裡邊明天要辦酒席,我去給他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