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祁不出去,傅今安就呆浴桶裡泡在水裡不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那麼一會兒。
夏雲祁看著血水越來越濃的感覺,他最終還是轉身出了浴室。
“嘶!”
直到夏雲祁走遠,傅今安才倒吸了一口涼氣,是真的痛。
剛才自己出手把自己紮出血來的那一刻,她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說實話,她平時連手上破點皮都感覺痛的人,要自己親手把自己戳一個血窟窿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
不過也隻有這樣子,她才能夠保持清醒。
眼看著夏雲祁出了浴室的門,傅今安這才扶著浴桶慢慢地站起身來,兩隻腿都是在打顫的。
她強撐著起身把自己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換下來,換上了夏雲祁的衣服。
夏雲祁可比傅今安高多了,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
不過,這時候傅今安也顧不得什麼講究了,她的大腿被紮了一下,還在流血呢,傅今安穿好衣服,又扯了衣袖的一塊布下來準備把自己的大腿的傷口包起來。
“傷口有點深。”
夏雲祁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到了浴室的門口。
他擔心傅今安流血過多暈倒了,過來看看。
傅今安聽見夏雲祁的聲音,趕緊把衣服給放下來,遮住了自己的大腿。
不過還是有點晚了,夏雲祁剛才一晃眼還是清楚地看見了傅今安白花花的大腿,在那樣血白如玉的大腿上麵竟然有一處那樣深的傷口,就很違和。
夏雲祁感覺那傷比在戳在自己的身上還要痛。
看那傷口的程度,剛才傅今安可真是對自己下了死手了。
也是一個狠人。
夏雲祁乾咳了兩聲,攤開手,手心裡是一瓶上好的金瘡藥。
“讓杜若來給你看看。”
剛開始他以為隻不過是輕輕破了掉皮,所以給傅今安找了一瓶金瘡藥來,但親眼看見了才知道那傷口有多深,要包紮起來才行。
傅今安接過夏雲祁的藥“不用了,有這個就行。”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讓彆的大夫看,夏雲祁實在是想不出來傅今安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讓她非得讓那個姓晏的江湖郎中看病。
他抿著嘴“那你先用著這個藥。”
他看出來了,傅今安好像挺不待見自己的,也很不喜歡自己呆在這,他轉身出了浴室。
不就是長得比彆人白一點嘛,都是男人,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以前在軍營的時候,大夏天的時候,一群大男人還全跳在河裡一起洗澡呢。
搞不懂讀書人到底都有什麼毛病?
夏雲祁送完了藥出去了之後是沒打算再進來了的,但是這是在彆人家裡麵傅今安總覺得不是很安全。
就拿剛才來說夏雲祁不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想進來就進來了嘛。
腿上挺痛的,但是夏雲祁可能隨時又會進來,得要快點才行。
傅今安直接打開金創藥的蓋子,然後把藥粉撒在自己的傷口上麵。
“嘶!”
不是一般的痛,那種酸爽的感覺真的是讓人一言難儘。
這什麼狗屁金瘡藥啊,不是往人家的傷口上麵撒鹽嘛。
傅今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感覺自己的嘴裡都有一股腥味。
她麻利地用扯下的那布條把自己傷口處給裹住了。
也好,痛,也能保持著清醒。
傅今安把那一瓶金瘡藥收好,放到袖裡邊,挽了褲腳,扯了衣袖的布出來,把兩邊褲腳給綁住,又把衣袖給挽了起來,這衣服才勉強的能穿。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夏雲祁看著傅今安的一身打扮,眼睛都直了。
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衣服會在傅今安的身上穿出另一種韻味來。
夏雲祁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今晚你睡這裡吧。”
又怕傅今安誤會加了一句“本王不睡這裡。”
夏雲祁一邊說著一邊乾咳了兩聲。
他絕對不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傅今安搖了搖頭“郡王,你讓人把我送回去吧。”
這裡她住的真的不安心。
夏雲祁一噎。
“今晚的事真不是本王做的,還有之前你受傷中毒也都不是本王。”
夏雲祁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傅今安對自己冷淡的樣子,心裡邊很不舒服,一向不會解釋的他也乾巴巴地解釋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