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純匠人,他們有經驗也有能力但是待遇低,總是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他們光有想法但是有時候很難被上位者看到的,他們的一些建議也很少會被采納。
另一種就是考中進士然後授官的,被調去水部司裡的。這些人呢多數都是文科出生,對於數據什麼的並不敏感,趕鴨子上架去被迫了解水利方麵的東西。很多時候他們都是一知半解的,按照老規矩來。
像黎修能這種進士出身又有工科思維能夠在水利上有些建樹的真的少得可憐。
還因為水部司是坐冷板凳的,有誌者有能力的年輕人都不想去,水利這方麵的後一輩都要麵臨斷層的危險了。
不過現在她先要考中進士做官先。
隻有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了,她寫的書才會有人認可,不然是個人就出書誰懂你是誰,誰看呢。
林遠航還意猶未儘呢,拉著傅今安想要討論一下水利方麵的事。
傅今安翻了個白眼“今天就要考殿試了你還記得嗎?”
林遠航搖了搖手“那都不重要,昨晚要不是太晚了我都要去拉你秉燭夜談了。”
傅今安……
林遠航又激動地想要去扯傅今安的衣袖“傅賢弟,要不我拜你為師吧,你說要是我想去水部司的話黎都司他會不會要我?”
“他無法安排你的官職。”
傅今安說出殘酷的事實。
除了殿試的前三名外,其他的人要麼就是通過庶吉士考進翰林院要麼就是等著吏部安排官職,當然了你家裡要是能有關係讓吏部給你選個心儀的官職也行,像他們這種沒有任何關係的隻能老老實實等著吏部給他們安排官職。
吏部尚書姚景山就是姚氏的生物學上的父親。
傅今安的生物學上的親外公。
不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往過了,估計這位便宜外公多多少少對她們沒任何感情,說不定還特不待見的那種。
傅今安都想好了,稍微運作一下,再加上姚景山的負能量加持,估計她肯定會被分配去最艱苦的地方。
而現在麼,青江府剛剛好經曆了決堤,那邊正是最最艱苦的地方了,剛好那邊被裁撤掉了一大批的官員,她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要去那裡的,也正合她的意。
林遠航拉攏著頭“啊,不可以啊,哎,太可惜了,早知道當時在雲川縣時我也去水道上幫忙,也不知道有這段經曆之後吏部會不會酌情讓我去水部司。”
不過他知道那是不現實的,那時候他可不敢分心,就是寒窗苦讀還靠著恩科才考了個舉人現在考了個會試的尾巴,如果那時候去了水道忙起來根本顧不上學習的,說不定他恩科也過不了鄉試和會試。
所以,即使重新來過一遍他也不會在那時候選擇去河道。
但時過境遷,看了傅今安給他寫的資料之後他竟然對河道重新燃起了興趣。
馬車很快就送他們到宮門口集合。
現在天還挺冷的,大家都穿著大棉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到了時辰才有太監來引導他們進去。
大家靜靜地跟在太監的後邊,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四處張望。
這些都是昨天就已經彩排好了的,負責彩排的太監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不能說話,不能四處張望。
眾人到了保和殿,坐到了各自地座位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有太監高聲唱和“陛下駕到!”
所有人起身行禮。
皇帝慢慢走上了最高處的龍椅,才抬手“免禮,開始吧。”
有太監分發考卷。
大家就這樣在皇帝的親自監考下開始答題。
傅今安因為是第18名,坐的位置不遠不近。
坐得最靠前的應該是壓力最大的,因為他們離皇帝最近啊。
不過也甜蜜吧。
傅今安也就是感慨了那麼一番之後開始看試卷,因為時間有限殿試就隻有一道策論題。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寫關於水道治理這一方麵的。
看來這道題大家都壓中了。
那應該是大家的距離都拉不開的,想要在殿試上能夠脫穎而出的應該很難。
傅今安的心落在肚子裡了。
大家的殿試水平都差不多的話大概率最後的成績就是維持著會試的名次。
想到這裡傅今安就安心了。
她把從河道治理步驟,到防災救災災後重建以及河道治理可以兼顧灌溉和航運這些全部都寫出來了。
寫到青江水患的治理時又給出來詳細地治理步驟還有治理順序,最後甚至還輻射到所有的河道。
給上邶朝所有河道都一一梳理,給出了可以開發運河的方案,暢想著這些全部製成之後美好願景。
總而言之傅今安把自己對水利上邊所有的理想全部都寫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一篇策論了,這是傅今安自己的個人抱負,她想要去做的事情。
短期規劃和長期計劃。
她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看到,她隻知道不寫皇帝肯定見不到。
寫了皇帝還有幾率看到。
她錯過這一次機會以後估計她都沒資格近距離見到皇帝,近距離的給建議。
當然了,皇帝也不一定會聽她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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