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聞言看了看夏雲祁。
她現在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得出來,魏子墨應該是被他家裡邊的人丟到軍營裡邊去曆練了吧。
因為也隻有那個地方規矩最為多,也才能夠把魏子墨弄成這麼黑。
不然的話,那解釋這才多久沒見,魏子墨竟然成了這副模樣,他家裡人總不能把魏子墨弄去挖煤了吧。
就是去挖煤,他們青江府裡邊也沒有煤礦的。
這一點,作為代理知府的傅今安還是清楚的。
軍營也是一個很好的曆練人地方,去過軍營曆練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應該都是不一樣的,這也許是魏子墨的家裡邊在給他鋪路,傅今安自己可不敢輕易亂搞。
傅今安是不太想要接這個燙手山芋的。
主要是不想得罪魏子墨的家裡人。
所以傅今安這才看向夏雲祁,希望夏雲祁能夠幫她拒絕。
她的話魏子墨可能不聽,魏子墨也能夠命令她去做什麼事情,但是夏雲祁的話魏子墨總能夠聽了吧。
夏雲祁也猶豫。
長公主為什麼把魏子墨送到軍營裡邊,他再清楚不過了。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想著自己的孩子出息的。
所以這一次長公主對魏子墨也寄予了厚望。
長公主也就魏子墨這麼一個兒子,寶貝得不行,這一次竟然能夠把魏子墨踢到軍營裡邊來,就說明長公主已經下了足夠的決心,想要讓魏子墨改過革新,甚至希望魏子墨能夠成長起來支應門庭的!
魏子墨在麗江水渠的時候幫忙當監工,那簡直就是一位大爺一樣的存在。
這個職位就是專門為他而設的,根本就沒有起到曆練的機會,隻是讓他有一種參與感而已。
如果這次青江水渠也讓魏子墨來當監工的話,魏子墨就無法在軍營裡邊繼續曆練下去了,前邊的這一切豈不是前功儘棄了,那就破壞了長公主的計劃了。
魏子墨這可是好不容易逃脫了軍營那個魔籠的,他可不想再回去了,還以為自己的表哥會救自己出水火呢,原來還打著再把他送回去的主意呀。
這下他可不應,他也不敢跟著自己表哥走了,跑到了傅今安的旁邊。
“傅今安!傅大人!傅知府!我們可是同窗!我們可是兄弟!你忍心看著本王這樣子被折磨嘛?”
魏子墨竟然朝著傅今安撒嬌。
你說是小鮮肉撒嬌還好,偏偏是魏子墨這麼一個大男人,還是現在已經曬得烏漆嘛黑的,看著簡直就是辣眼睛了。
魏子墨眼看著傅今安不吃他這套,馬上又換了一副模樣,臉色也冷了下來。
“傅今安!本王可不是在跟你商量,本王這可是在命令!你知道本王母親是誰嗎?你知道本王舅舅是誰嗎?你知道本王是誰嗎?
本王說了要當你青江水渠的監工,就要當你青江水渠的監工!本王這是在給你麵子呢,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的!”
軍營裡有他上峰那個魔鬼,魏子墨還不敢太囂張的,但是這會兒已經遠離軍營了,他的底氣也足了那麼一些。
在這裡他身份還是好使的吧。
之前魏子墨無數次跟自己上峰強調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最後換來的隻是被訓練得更加慘。
他後邊漸漸的就不敢叫囂了,他發現隻要他能夠完成訓練量,他的上峰才能對他溫和一點,他就隻能努力去訓練了,但是現在他的上峰不在的時候,他以前的那股身份的優越感又回來了。
哎呀,他怕個鳥啊,軍營裡邊那一群糙漢子什麼都不懂,威脅他們,他們也不懂,就跟耳聾了一樣。
但是這裡不一樣呀,這裡不是軍營,傅今安也是老熟人了,所以他又覺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起來了。
不過他現在心裡其實是很虛的,因為他太急,急需要傅今安提供這個位置,把他從軍營裡邊拉出來了,他其實是在虛張聲勢的。
傅今安如何看不出來魏子墨是在虛張聲勢呢,她不敢答應,還不是因為魏子墨的身份問題。
即使傅今安現在已經是代理知府了也得對魏子墨恭恭敬敬的。
魏子墨什麼身份,她自己什麼身份?
魏子墨什麼家庭背景,她什麼家庭背景?
她憑什麼能夠安排魏子墨的未來,魏子墨人家有長公主的母親會為他操心。
“郡王,這個下官可能幫不了你。”
傅今安準備要逃了,她是真的幫不了,也沒有能力去幫他,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裡還幫得了魏子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