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靜靜地矗立在魏子墨的房門口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傅今安過去直接跪在地上“微臣特來請罪。”
長公主一動不動,好像是沒發現傅今安這個大活人一樣,傅今安是一點沒有怨言,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跪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才打開,禦醫們魚貫而出,為首的禦醫朝著長公主行禮“長公主,下官們已經儘力了,康郡王生命無憂但是……”
禦醫擦了擦汗。
“說。”
長公主轉頭看向禦醫,目光如炬,給人以乾鈞的壓力。
禦醫跪下“下官們學藝不精,康郡王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保不住是什麼意思。”
“就是,康郡王可能一輩子也站不起來……”
禦醫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周遭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夠聽見。
傅今安一凜,魏子墨殘疾了?!他還那麼年輕以後不能再走了嗎?
這下子欠的人情就大了,耽誤的可是人家一輩子!
長公主沉默了很久很久,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長公主好像就在那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她抬起手無力地揮了揮“下去吧。”
那些禦醫們趕緊行禮告退,走到老遠了才發現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他們差點以為長公主會震怒,到時候他們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呢。
好險。
禦醫真的是個危險的職業。
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出來了,那些禦醫們跑得可快了,就怕長公主後悔。
其他的人可以走,傅今安卻不能走,這件事情傅家還得負主要責任。
傅今安此時已經長跪不起了“長公主,一切皆是因傅某而起,所有的後果傅家都會承擔,在這裡傅某起誓隻要傅家還剩一個人就絕對會承擔起養康郡王一輩子的責任!”
魏子墨是為了救徐秀容。
她必須要替徐秀容承擔起全部的責任,她是徐秀容的未婚夫,也是徐秀容的表哥!
長公主冷笑了幾聲“嗬嗬,你傅家負責,你口氣倒是挺大!我想要我的兒子健健康康的,想要他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你能還給本宮嗎?”
她做不到。
傅今安這一跪直接磕到了地底下,此時她的腿已經有些麻木了。
這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是傅夫人帶著傅家的人來求見。
長公主冷哼了一聲,轉身打開門進屋子“既然來了,那就讓她們一塊兒在這跪著,我兒什麼時候醒了再說!”
姚氏,傅嘉言和徐秀容來了。
她們三個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跪在地上的傅今安,姚氏的心裡邊一沉,安哥兒這是從剛才一直跪到現在了。
還要跪多久?無期限。
她合下眼瞼帶著傅嘉言和徐秀容在傅今安的旁邊排排著跪了下來。
徐秀容聽傅今安小聲地解釋說,魏子墨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行走了,她心裡一沉。
魏子墨是因為救他,所以才會滾下山坡,也是因為要緊緊地護著她,所以才受傷最多的,魏子墨以後再也無法直立行走了嗎?一切都是因為她。
徐秀容跪得端端正正的,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子的後果,魏子墨還不如不救她,讓她一輩子起不來好了,現在魏子墨替她扛下了所有。
但她還不起。
內室,魏子墨是被一陣疼痛給疼醒的,他悠悠地轉醒,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坐在自己的床頭。
“母親。”
他小聲地喊道。
“母親,我好痛,禦醫來了嗎?他們怎麼還不給我止痛?痛死我了。”
長公主無奈,掏出手帕來輕輕地給他擦額頭上邊的汗“我的兒讓你受苦了。禦醫已經去給你開藥了,馬上就會給你熬了止痛的藥過來。你再耐心等一等。”
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角的淚水都快要溢出來了,長公主那個心痛。
她去年的時候狠狠心把兒子扔進軍營裡麵,就是想要他繼承父親的遺誌,繼承他父親的男子氣概。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心可真狠啊,明明知道兒子會鬼哭狼嚎的,還是狠心,就是想要他成才。
但如今嘛,看著兒子就這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模樣,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拿了鈍了的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著似的,疼得難受,還不如讓她來替兒子受這份罪呢。
隻要她的兒子還平平安安的,以後她再也不想讓兒子出息了,隻要他平平安安,還能活蹦亂跳的在自己的麵前就成。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成為奢望了。
她想著想著整張臉都有些猙獰起來“你放心,母親會為你報仇的,誰害了你,本宮就要十倍,百倍,乾倍的替你討回來!”
不要跟她講道理,現在的她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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