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耷拉著眼皮,伸著懶腰從床上坐起。
嘶~
後背有點疼,睡慣了柔軟的彈性床現在睡這硬邦邦的土炕床真是不適應,硌得慌。
枕頭是一塊扁平的木頭,反正他是睡不習慣,賞給黑貓了。
聽著外麵姐姐的聲音,白夜懶懶的嗯了一聲。
他整理了有些淩亂的長發和衣服,接著用那條細布條隨便綁了個馬尾後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便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背的白發老人。
老人看著慈眉善目,不像壞人,他正笑著與姐姐說著什麼。
見到白夜出來,村長的眼神變了變。
白夜盯著村長,他從村長的眼中讀取到了一絲絲愧疚?
愧疚什麼?
這時姐姐走了過來,扯了扯他的一隻衣袖小聲道:“小元發什麼愣呢,快跟村長問好。”
白夜立刻換了表情,乖巧地叫了聲:“村長好。”
村長伸出乾枯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又看向姐姐。
“小燕啊,村長家的糧食不知道被哪個賊崽子給偷了,這點你們姐弟倆湊合吃吧。”
說著,村長從腰間解下來一個布袋子遞到姐姐的手中。
布袋子隻有兩個拳頭大小,姐姐卻已經很滿足了對著村長千恩萬謝。
白夜看著村長,卻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村長,還有事嗎?”
聞言,姐姐也看向了村長,“村長,有什麼事您說。”
村長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歎了口氣道:“小燕啊,你也知道這些年村子收成一直不好,現在更是數月沒有下雨了。”
姐姐神色黯然,攥著布袋子的手緊了緊。
“村長,我知道了。”
白夜聽得一頭霧水,村子不下雨關姐姐什麼事情?
他看著村長,村長這時也正好看著他。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村長深深看了眼白夜,對著姐姐道:“小元這邊……”
“沒事。”姐姐笑著搖頭。
村長緩緩呼出一口氣,捶了捶自己的老腰便轉身走出了大門。
直到大門重新關上,白夜才開始詢問姐姐,“阿姐,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姐姐嘴巴張了張,半天沒有蹦出一個字來,良久她沉默著抱著小布袋進了廚房。
白夜看著姐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次的生死之交效果不太明顯啊……
或者,這個副本的姐姐不知道自己是詭異,對副本的劇情也不了解,現在的一切隻是在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
所以在姐姐看來,隱瞞也是另一種保護?
另一邊。
其他選中者們,他們家也收到了村長送來的大米。
他們的村長家沒有遭賊,所以收到的大米要多一點。
但如果要吃到最後一天,還是得省著點,像今天這樣喝稀粥倒是能夠撐到最後。
同樣的,他們也聽到了姐姐和村長那讓人雲裡霧裡的話。
一些人詢問了姐姐,但姐姐都是選擇了沉默。
好感度拉滿了的白夜都沒有問出有用的消息,更何況是其他人。
隻是,有一個人是例外。
當林野詢問姐姐時,姐姐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她說出的一句話讓林野更加確信了鬼和姐姐有關係。
她說:“小元,這次聽話彆搗亂了。”
林野想繼續追問,嘴巴卻不受控製地閉上了,最後他沉默著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坐在土炕床上,林野在腦海中與鬼溝通。
“喂,你到底在搞什麼?”
“你彆管,我會讓你通關就成。”鬼沒有正麵回答他,但也給林野吃了一顆定心丸。
林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換了個問題。
“姐姐現在是人,還是鬼?”
這一次,等了許久才等來鬼的回答,它的語氣中充滿了落寞。
“不知道。”
“……”
林野不再說話,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其他的鬼不說他也沒辦法。
另一邊。
其他選中者們也都回各自的屋中,思考剛才的事情。坑了。
目前倒是還沒有發生詭異事件,隻是有些無聊,線索也很少。
他已經計劃好了,明天趁姐姐出門他再偷溜出去綁一個村民,嚴刑拷打一番就不信問不出點有用的消息。
另一邊的伊恩,他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他直接把自己的長發削了一些下來,用了點辦法黏在了下巴處,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姐姐不愛聽他念經,可還有那麼多村民呢~
明天就去找他們念經,讓這些落後的甚至不知上帝為何物的村民們聆聽上帝的聲音。
與此同時,某個選中者直播間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艾倫一直在王寡婦家待到了天黑,總算把好感度刷到了80,打聽到了一些事情。
不過,村長來過他家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當他神清氣爽地回到家中,迎麵就是一個掃帚。
姐姐滿眼含淚,舉著掃帚往艾倫的後背拍去,“你……你都乾了什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娘嗎?”
艾倫一邊躲,一邊解釋。
他說他隻是去隔壁家串了個門,但姐姐明顯不信。
因為隔壁的聲音都傳到這裡了,姐姐已經聽了一下午……
一開始,姐姐的確沒想到會是她的好弟弟,直到她親眼看到弟弟從隔壁家出來。
現在,她隻覺得肝火上湧想要給弟弟一個血的教訓。
外界。
艾倫直播間前的水友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艾倫的天賦就是需要他和詭異xxoo,但現在的副本的時代背景他這麼做明顯不太好。
按照一些夏國古老的說法,可能還得浸豬籠……
現在,隻能盼著艾倫收斂點了,不然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
兩界鎮。
白夜雜貨鋪內,叔叔躺在搖搖椅上看投屏直播,上麵播放著的是林野的直播畫麵。
叔叔的身旁,站著幾個男女,幾人都眉頭緊皺,相互討論著。
“奇怪,我們的檔案記錄裡沒有這個副本才對,裡麵的詭異信息也不在冊內,這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
“是啊,沒想到還有比咱們還老的家夥,這是哪個年代?”
“這個夏國選中者,有點問題啊?”
“確實,我觀他印堂發黑,怕是個短命的。”
“白叔,小白會不會有危險,你能插手這個副本嗎?”
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始終未發一言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