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眯著眼,迷迷糊糊地想要坐起來,可是身上卻一點勁都沒有,看到大妹跪在地上,她很想拉她起來,她不要姐姐給這種人下跪。
胡大麻子對於大妹的苦苦哀求無動於衷,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妹妹,大妹急了:“你的錢都是我們給你乾活乾出來的,憑啥現在不讓拿我們自己掙得錢救我妹妹!”一向溫柔的胡大妹第一次這樣大吼大叫,而且是對著胡大麻子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讓胡大麻子又憤怒又羞愧,當著大夫的麵他又不好發作。
周靜在旁邊也是推著胡大麻子的胳膊替大妹求情,胡大麻子終於抹不開麵子,將藥費給了大夫。
等大夫一走,大妹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可是她不在乎她死死地咬著牙一聲不發。當二妹清醒過來時,看到了坐在床邊鼻青臉腫的姐姐,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嚇得大妹連忙問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二妹摟住了大妹的脖子,哭著說道:“姐姐,我再也不跟你生氣了,我錯了。”
至此兩姐妹之間的隔閡才算是消除了。
很快胡毛家傳來了喜訊,秀英生了,生了個兒子,胡毛終於實現了他的兒子夢,秀英也是幸運的,第一胎就生了兒子,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以後在這個家的地位了。
母憑子貴的現象不僅出現在皇宮,在這個貧窮的小山村裡也是十分普遍。
兒子生了以後,秀英的心也完完全全地定了下來,她也似乎已經融入了這樣的山村生活,胡毛跟以前也是大不一樣,地裡的活乾著,家裡照顧孩子也是一把好手,反倒讓作為母親的秀英插不上手。
村裡人都說胡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胡大麻子呢,看到胡毛有了兒子這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更加期待周靜肚子裡的孩子,看著周靜這圓滾滾的肚子,聽到村裡人都說肚子圓的生女孩,肚子尖的生男孩,胡大麻子這心裡頭就有些不痛快了。
再加上這周靜懷孕後喜歡吃辣椒,酸兒辣女的說法讓胡大麻子更加確信周靜肚子裡懷了個女孩兒,對她的態度也是由好變壞。
不知胡大麻子從哪裡聽說的王婆子看男女特彆準,他一下子就信了,畢竟接生了那麼多孩子肯定對這婦人肚中是男是女也有些經驗。於是興衝衝地跑去找王婆子,讓她幫忙看看自己媳婦兒肚中懷的是不是個兒子。
王婆子盯著周靜的肚子看了又看似乎要把這肚子裡的東西看穿,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不時地從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王婆子咋樣?能看出來是男是女不?“胡大麻子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王婆子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接著又打量了一眼女孩兒,周靜被她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王婆子光搖頭不說話,胡大麻子急了,”啥意思啊?看不出來?你彆光搖頭,你倒是說話啊!“
”不是兒子!“王婆子說了一句。
胡大麻子有些不死心,”真不是兒子啊?你確定不?"
看胡大麻子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王婆子也不高興了,“你不信啊?不信的話你喊我乾嘛?等生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這話,王婆子起身拍了拍手就要回去。
胡大麻子趕忙走上前去,攔住了她,“彆,王婆子我不是那意思,你見過的孩子多,你給我想想辦法,有啥辦法能把這肚子裡的孩子變成男孩不?”
王婆子想看著傻子似的看著胡大麻子,鄙視地笑了笑:“你當我神仙哪,這你肚子裡都懷上了,我咋個給你變啊,你呀就等這個生下來,過段時間再生一個。”王婆子對著胡大麻子提出了一個衷心的建議,轉身就回去了。
這下王婆子都說了,胡大麻子是徹底相信了自己媳婦兒肚子裡懷的是個女孩兒。
他滿臉憂愁地坐在凳子上,想到胡毛有了兒子,自己卻即將迎來一個女孩兒,他這心裡呀就越想越憋屈。
王婆子呢,也是個大嘴巴,前腳從胡大麻子家出來,後腳就在村裡說開了,這胡大麻子的啞巴媳婦兒懷的是個女孩兒。
胡毛聽說了,特地來到了胡大麻子家裡,對著胡大麻子嘻嘻哈哈地笑著:“以後啊,你閨女就嫁給我兒子得了,咱家攀個親戚,哈哈哈,不過這要是你閨女跟你一樣滿臉麻子,我也不要啊,哈哈哈。”
胡毛的這一頓羞辱可以說是戳到了胡大麻子的心窩子,自己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怎麼就給我懷了個女孩兒呢!
看到坐在一旁不聲不響的周靜,胡大麻子的氣就越來越多,她這圓咕隆咚的肚子更是讓胡大麻子來火。
周靜看到胡大麻子這樣子心裡也有些不悅,不過更多的是幾分恐懼,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這空氣中升騰。
晚上胡大麻子端了一碗藥給周靜喝,騙她是安胎藥,周靜看著這藥搖了搖頭。
此時周靜已經懷孕八個月了還有一個多月就可以生產了,根本不需要什麼安胎藥。她知道這藥恐怕沒那麼簡單。
胡大麻子沒有太多的耐心跟她耗,見哄騙不成,索性一把抱住了周靜的腦袋,將這藥猛灌下去。
周靜根本來不及反應,這一碗藥已經直直地從她的喉嚨流進了她的胃裡。
被突如其來的暴力嚇壞的三個女孩在一旁根本不敢動,她們不知道這碗藥下去,究竟會發生什麼,隻是看到周靜一個勁地掙紮著。
一碗藥灌完,胡大麻子輕鬆地舒了一口氣,而周靜卻滿是淚水,她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安胎藥,這是墮胎藥,胡大麻子知道這是個女孩兒他要殺死這個可憐的胎兒。
果然到了半夜,周靜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一陣陣的宮縮讓她痛不欲生,她緊緊地抓住了胡大麻子,指甲幾乎要摳到他的肉裡。
胡大麻子把她的手狠狠拿開,翻了個身,說道:“一會兒這肚子裡的娃就出來了,就不疼了,你彆怪我,誰讓你懷的是個女娃呢!”
黑暗中,周靜的眼淚爬滿了她的麵孔,她身邊睡著的胡大麻子是個人嗎?如果是,為何讓她感覺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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