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的問題讓劉娟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麼生了兒子,男人就一定會對你好?
“我娘說的,女人一定要給男人生兒子,生了兒子男人就會對你好一輩子!”錢文天真地看著劉娟,把她知道的悉數告訴給劉娟聽,似乎是想要安慰自己的新媽媽,但是這樣的安慰對劉娟並沒有什麼用。
她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
錢文看著劉娟不再說話。大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懂,更不敢多問,難道娘之前告訴她的是錯的?她不知道。待在這個房間裡她感到一種壓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間。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錢斌等在了門口,不等錢文說什麼,錢斌一手抓住了錢文的胳膊,另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拖進了自己房間。
“說,你跟媽有什麼事瞞著我?”錢斌惡狠狠地盯著錢文,讓錢文感到一陣惡寒。
她搖了搖頭,說道:“沒啥!”臉上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嗬,沒啥?”錢斌冷哼了一聲,一步一步逼近了錢文,突然一伸手掐住了錢文的脖子。“你說不說,不說信不信我掐死你!”
說著,錢斌已經不自覺地增大了手上的力氣,錢文被他的舉動著實嚇到了,一麵拍打著他的手,一麵從喉嚨裡艱難地發出求救的聲音:“我說,我說!”
錢斌這才把手放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今天我跟媽媽去逛街,看到,看到爸爸身邊有個女的,兩個人挺親密的……”錢文的聲音越說越小,不時地抬頭看看錢斌的反應。眼看著錢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錢文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錢斌的拳頭握得很緊,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整整一天,錢家都被一種沉重的氣氛籠罩著。
自從錢斌知道錢大強出軌的事之後,他就再也沒出過房門,錢文時不時地從自己房間出來看一眼,劉娟和錢斌的屋裡沒有一點動靜,這樣安靜的場麵讓錢文感覺到害怕。
終於,到了晚上,錢大強的開門聲打破了這個家裡的寂靜。
“混蛋,終於回來了!”錢斌立馬衝出了房間,來到錢大強的麵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錢大強的臉就是一拳。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錢大強,被打倒在地,嘴裡一股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你這兔崽子,你打我乾啥!”錢大強在地上緩了好久這才緩過神來,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吼道。
這一拳壓根沒能讓錢斌心裡的怒火發泄出來,就在他拎起錢大強的衣領準備再來上兩拳的時候,劉娟聽到動靜,立馬衝了出來,“斌斌,你在乾嘛!”
“媽,我替你教訓教訓他!”錢斌依舊沒有放手。
劉娟衝上去,把錢斌的手給扯開,“你給我放手!胡鬨,這是你爸!”
“呸,我沒有這種不三不四的父親!”錢斌憤怒地喊道。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硬生生地落在了錢斌的臉上,剛剛還怒氣衝天的錢斌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他回過頭來捂著臉看著劉娟,“你為什麼打我?我在幫你!”
“他是你爸,是這個家的頂梁柱!”
“嗬嗬,頂梁柱!”錢斌帶著眼淚苦笑了一聲,“這頂梁柱都快去頂彆人家了吧,哪還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
兒子的話使得劉娟內心最後的心理防線崩塌了,她突然無力地靠在牆邊,開始無聲地哭泣。
錢大強踉蹌著站了起來,拿了塊毛巾給自己的嘴臉擦拭了一下,“劉娟,咱們談談吧!”他的語氣冰冷,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對這個家庭不忠而感到一絲絲的歉意。
劉娟慢慢地站了起來,跟著錢大強進了房間,她知道這件事很久了,一直在嘗試著挽回,她最怕這樣的時候,錢大強要跟她攤牌。
“大強…”劉娟輕輕地喊了一句,但是接下來要說什麼,她也不知道。
錢大強輕聲歎了口氣,“劉娟,咱們之間還有意思嗎?”
他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怕的話,劉娟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其實我知道,你領養錢文不是為了啥做生意,你找的那個張大師說讓你找個女孩領養,這樣能把我命裡的桃花衝掉。是吧?”
自己的小心思被這樣拆穿,劉娟的心突然之間往下沉了下去。
她坐在床邊不言語,無力地看著錢大強。
“大強,咱們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那時候我嫁給你的時候……”劉娟的話還沒說完,錢大強立馬打斷了她:“夠了,你知道你說這些已經說了多久了嗎?說了都快十年了,我受夠了,聽夠了!”
“當初你一個老師跟著我這個窮小子,啥都沒有,你不顧家裡人反對跟我在一起,你犧牲了很多,總覺得自己是為了我作出了巨大的犧牲。現在不用你犧牲了,你去找回你自己吧!”錢大強麵無表情地說著,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劉娟淚水充滿眼眶,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錢大強,眼神竟是不可思議。
自己跟錢大強一路走來,最後竟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門口錢斌聽著父親和母親的對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錢文站在門口聽著裡麵的對話,不禁暗暗歎了口氣:沒想到有錢人的世界竟然如此複雜,她原以為有了錢就有了幸福,生了兒子的女人更是這輩子都不用愁了。可是現在的一切好像跟她想的不大一樣!
“其實本來我也沒打算跟你分開,現在既然你把這事都捅給兒子了,你也把我對你的最後一點希望給磨滅了。”
“我……”劉娟現在是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錢大強一邊捂著臉,一邊站了起來,“就這樣吧,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咱們再談!”
錢大強毫不猶豫地開了門,趴在門上偷聽的錢斌差一點摔在了地上,看到一臉憤怒的兒子,錢大強臉上的表情有些難言,他動了動嘴巴,但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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