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錢老板的指責和埋怨,胡二妹和胡三妹沒有絲毫的抱怨,她們甚至希望,如果可以,錢老板可以揍他們一頓或者罵他們一頓也好,隻要他能把自己心裡的怒火給發出來就行,可是錢老板隻是默默地喝酒,這樣的錢老板讓胡家倆姐妹的心裡更加多了幾分自責。
第二天,胡二妹又來到了警局,錢誌文已經被關押了起來,等待著判決。
胡二妹和胡三妹在警局裡兜兜轉轉尋找著什麼,看到胡隊長立馬跑了過去,“胡叔!”她們輕輕地喚了一聲。
胡隊長看到這倆人知道她們是為了錢誌文而來,把她們帶到一邊,“現在不比在外頭,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胡叔,我們是來找你的,我們想問問,這會怎麼判?他......他會死嗎?”胡二妹問這話的時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都有些顫抖。
胡隊長輕歎了一口氣,“唉,按理說,殺人償命啊......”聽到這個,胡二妹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胡叔,這沒有天理,我爹,哦,不是,是胡毛他就該死,為什麼殺了一個該死的人卻要好人償命呢?這不合理!”
“二妹,彆激動,法官量刑的時候還是會考慮整件事情的,而且你們受害者家屬的意願也很重要。”
“那行,我們不追究,讓他無罪釋放吧。”胡二妹激動地說道,似乎隻要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將錢誌文從牢裡就出來一樣。
胡隊長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可能會判的輕一點,但是...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胡隊長的話讓胡二妹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
審判的日子很快來臨,看著戴著手銬頭發被剃成小平頭的錢誌文被兩個警察架著出來,胡二妹的心裡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再看一眼不遠處的錢老板,短短幾日,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錢誌文看到胡二妹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強擠出一絲微笑,似乎是想要讓胡二妹心裡不要那麼難受,但是轉眼看到父親的時候,這笑就怎麼都擠不出來了。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淚水。
考慮到整件事情的經過,再加上胡二妹和胡三妹的求情,錢誌文被判了十八年。
看著錢誌文的身影逐漸從門口消失,胡二妹和胡三妹兩人抱頭痛哭,錢老板也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著前方。
胡二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彌補自己對於錢老板還有錢誌文的虧欠。
第二天她買了許多水果帶到監獄,可是被告知不是探視時間不能見,誰知胡二妹一下子跪了下來,“叔叔,求求你,讓我見一見錢誌文,我,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他!”胡二妹哭的梨花帶雨,但是獄警迫於規定還是殘忍地拒絕了胡二妹的請求。
“這樣吧,我幫你把東西帶進去給他,人你今天是沒法見的,請你也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
無奈,胡二妹隻得把自己的東西放下,然後戀戀不舍地離開。
也不知道錢誌文在裡麵過得習慣不習慣,會不會有人欺負他,晚上睡覺會不會冷,十八年,要在這四處封閉的地方十八年,胡二妹想都不敢想,這樣的日子對於錢誌文這個自由慣了的人來說該是有多痛苦。
當她失魂落魄地走到出租屋的時候,胡耀宗的身影突然出現,“二妹!”他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如同以前一樣的溫柔,但是胡二妹卻再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溫暖。
她抬頭看了胡耀宗一眼,眼神裡沒有任何的起伏。
“二妹,聽說,你出事了!”胡耀宗滿臉都是焦慮。
胡二妹隻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你過來借錢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我聽我爸都說了,你為什麼不把事情都告訴我呢?我......”
胡二妹淡淡地笑了一下,“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我累了,我想上去歇會兒。”說完二妹就要往裡走。
胡耀宗一把抓住了胡二妹的手,“二妹,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胡二妹將他的手輕輕地推開,“沒事兒,這是我自己的事。”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胡耀宗問道。
“等他,等十八年,等錢誌文出來。”胡二妹的語氣裡突然多了幾分堅定,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堅毅。
胡耀宗的心裡突然痛了一下,十八年,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是自己最美的年華,竟然就要這樣白白浪費用來等一個坐牢的殺人犯。
他感到十分痛心,“二妹,你不需要這樣,這樣對你不公平,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浪費在一個殺人犯身上呢?”
沒想到胡耀宗的這一句話竟然點燃了胡二妹心中的怒火,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胡耀宗,突然對著她怒吼道:“你在說什麼?誰是殺人犯?什麼叫浪費?他不是殺人犯!他是好人!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好人!我不覺得等他出來是浪費,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在我麵前說錢誌文的壞話的話請你快點離開!”胡二妹的眼睛看向了遠處,不想再看胡耀宗一眼。
胡耀宗從沒見過胡二妹發這麼大的火,嘴巴囁嚅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胡二妹現在再看胡耀宗心裡沒有了以往的崇敬和愛慕,對於他甚至多了幾分厭惡。
好不容易等到了探視的日子,胡二妹早早地起床,又買了好多吃的帶著去了監獄。可拿到坐在對麵的錢誌文,胡子拉碴,平時帥氣的臉蛋現在看起來有些憔悴,或許是為了不讓胡二妹擔心,他仍然強擠出一絲笑容,“乾啥又帶這麼多?上回帶的還沒吃完呢?”
胡二妹卻沒有這麼樂觀,看到錢誌文的那一刹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誌文哥,你在裡麵還好嗎?吃得飽嗎?晚上冷不冷,有沒有人欺負你?你還需要什麼?下回我帶給你。”
看到胡二妹的眼淚,錢誌文就心疼不已,“傻瓜!他笑了一下,哭啥,我在這裡好著呢!”
“你在裡麵好好表現,我...我等你出來。”胡二妹小聲地說著。
這一句話讓錢誌文的心情不再平靜,他笑了笑,“傻瓜,等我乾啥,十八年呢,到時候你都三十多了,彆等我,浪費時間,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卻還是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等你出來我們結婚!”胡二妹堅定地看向了錢誌文。
錢誌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這樣的話他等了太久,可是如今自己這個樣子怎麼能夠給二妹幸福呢?他搖了搖頭,“彆瞎說了,你呀該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不是找我這個殺人犯。再說,十八年以後誰知道你長啥樣啊,指不定我都不喜歡你了。行了,你快走吧!回去還有好久呢!”
說完,錢誌文就起身跟著獄警往回走。
“誌文哥,我等你!十八年後我們結婚!”看著錢誌文的背影,胡二妹大聲喊著。她不知道錢誌文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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