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博頭皮發麻,這家夥連上八道奏折,石沉大海之後,為何不去尋魏徵,他和魏徵可是好友啊!
這孫子難道就是為了報複他,當年太上皇搶了他的媳婦,就是他去說服這孫子的。
但為今之計,隻有請罪一條路可走了。
“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請陛下重罰。”
李世民看了溫彥博許久,這才冷聲道:“你是中書令,是朕的耳目……荒唐至極。”
“中書省需要好好整頓一番,朕都成瞎子,聾子了!”
“馬周,此事就交給你了,好好查查,為何會出現此等惡劣之事。”
馬周躬身領命,瞥了一眼溫彥博,這下子有好戲看咯。
“劉卿,你來說。”
眾人馬上就警惕了起來,看向了段子手劉行敏,這家夥除了陛下,誰都敢嘲諷。
平時也就是寫個詩嘲諷一下,今日陛下給了他機會,誰他媽知道,會爆料誰的黑曆史。
劉行敏剛才還戰戰兢兢,此刻卻是如同打了雞血,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大殿。
“陛下,臣有兩子三女,兩個犬子跟隨蜀王去了隴西,為臣爭光去了,長女已嫁為人婦,三女待字閨中,幺女尚在繈褓……”
李世民:“……”
這家夥寫詩不怎麼樣,但寫的詩都是黑彆人的,連戶部侍郎楊文瓘,原長安縣令杜善賢他都嘲諷過,但兩人還拿他沒辦法。
今日,他就需要這樣的人才攪和一下。
“陛下,臣作為長安縣的父母官,有失陛下的重托,辜負了陛下期望,臣有罪……”
接著,這個老黑子,挽起了袖子,看向了眾人,義憤填膺地說道:“臣是有罪,但諸位上官們,就沒有罪嗎?”
果然,老黑子向大家夥開炮了。
“就說你長孫家,家奴連臣下的下官都敢威脅毆打,還有法律嗎,還有王法嗎?”
長孫無忌:“……”
媽的,老夫怎麼突然就躺槍了?
“還有左仆射大人家的兒子,當著微臣的麵,搶我待字閨中的女兒,老夫上去理論,房大人,你猜怎麼著?”
房玄齡頓時眼前都漆黑一片,這個逆子,天下沒有女人了嗎,偏偏去碰這老黑子家的女兒?
房玄齡趕緊拱拱手:“劉縣令,是老夫教子無方,還請嘴下留情。”
“你兒子當著老夫的麵說,我爹是當朝宰相,你一個縣令算個屁!”
“可老夫這個縣令是小官,但也是朝廷命官,是陛下尚書省親自下發的文書,是陛下親自冊封的。”
眾人:“……”gonb.oΓg
房玄齡恨不得用腳丫子摳出了三室一廳來,將自己給關起來,太難堪了,太尷尬了。
他心中已經為兒子辦了一份一級傷殘證書。
“劉大人,等下朝後,老夫定然帶著逆子,打折他的腿,前來給您賠罪。”
老黑子劉行敏哼道:“不敢勞煩仆射大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不值當!老夫算個屁!”
老黑子又開始尋找打擊目標,看到誰,誰的心中都顫抖了起來。
“陛下既然說,今日隻談家事,不談國事,那今日臣就捅破天窗說亮話了。”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都有罪。”
“老臣這個縣令做的實在是窩囊,憋屈……”
“一不能為百姓做主,二不能效忠陛下,就連自己的家人,都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