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外僅有一門之隔,卻猶如貧民窟與富豪區,界限分明。
站在院門外,張武見臟亂的巷子裡左右無人,卻並未翻牆而入。
作為行走江湖之人,采花賊理應像自己一樣謹慎。
況且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的話未必能信。
最安全的方法便是——
“咣當!”
暴力一腳飛踹,院門橫飛,木屑四射。
如張武家裡一樣,院子裡也長滿雜草,一片荒蕪。
用長棍當拐杖,像盲人一步一步往前探,直至來到屋子一側,麵對厚實的房牆。
張武不走門,也不走窗,怕暗箭傷人。
麵對厚重牆壁,他驟然間一聲暴喝,渾身筋骨發出炸鳴聲,雄壯身軀拔高半尺,宛如鐵打鋼鑄。
功力運轉之下,他大手如石碑般沉重,皮膚呈現黑青之色,青筋猙獰,雙掌對著牆壁用力一按!
“轟隆——”
牆倒屋塌,塵土淹沒院子,露出屋內的光景。
門後和窗後皆有長線,連接著機關弩,屋頂還掛著一張帶鐵刺的大網,綠意森森,必定有毒。
飛身一躍,黑筋左手摳入牆壁,右手用長棍將大網挑下,再挑破機關弩,而後用棍子在地麵一陣敲打,確定沒有機關地牢,張武才放心下來。
桌上確實有一張地契。
他取出手套,指肚和掌心裡沾著鐵片,足以隔絕任何劇毒。
撕下地契的一角,丟入鼠籠中。
老鼠餓極了連木頭都啃,紙是好東西。
見其無恙,才把地契收起來。
扭頭看向土炕,他黑青巨手爆力轟擊,將土炕砸塌,露出炕角裡的大包袱。
將包拎出來,打開,白花花的銀子裡,埋著一本磚頭厚的古籍。
這書比較奇怪,材質不是紙,而是正常書本大小的竹頁,字跡像是先用刻刀雕出凹痕,再用銀水填充,看上去蒼勁有力,筆走龍蛇。
隻有這樣造書,才能在墓中放幾千年不腐。
張武沒有貿然拿起,而是往銀子上,竹書上,撒一把黃米,把老鼠放出來。
看著這隻鼠舔過銀子,舔過《大禹步》竹書封麵,再隨便翻開幾頁,掰掉書頁邊角,喂給老鼠吃,確定無恙,才把包袱收起來。
三千兩現銀,不是個小數目,超過二百斤重,一般人根本背不動。
那些大官們領俸祿,都是推著板車去的。
不過對張武問題不大,背了便走。
京城寸土寸金,就算是城南的宅子,也值兩三千銀子,很多外地官吏調入京城,隻能租房住。
回家路上隨便找個當鋪,即便戶主不是你,隻要有地契,也能死當一千五百兩。
把銀子存了,加上之前朝廷賞賜五千兩,花剩下的,張武如今有八千兩巨款。
從采花賊嘴裡套出消息,按理應該屬於牢裡的打錢收益,給大家分潤著花。
但有幾句話叫做:
“定規矩的人,最不守規矩!”
“規矩是給彆人定的,對自己當然要大門常開……”
“畢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把銀票揣懷裡,天色已晚。
隨便找一家酒樓,在後廚看著廚子洗菜,炒菜,香噴噴出鍋,張武才拎著打包的飯菜,哼著小曲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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