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牢坐的比家裡還舒服,你們若還對我有怨氣,那真不能稱之為人。
而最近幾天,張武發現程狗總喜歡舞弄一把三寸長的小刀。
還把刑架包成蒿草人,用小刀猛捅發泄。
即便是吃飯,也走著站著刀不離手,一個勁的比劃。
直至這一日晌午,張武給犯人們分完飯,正在廨房吃自己的,程狗找過來懇求道:
“武哥兒,我想學武。”
張武詫異問道:
“你怎麼突然想起這茬?”
程狗慚愧說道:
“當提牢這一年,酒色掏空了我的身體,重活兒都乾不動,舞刀也是有氣無力,我最近對動刑有一些心得,奈何體力不夠,精力也不濟,無法完成。”
“原來是這樣。”
張武點頭,一個著了魔研究刑罰的人,應該像對待求道者一樣去尊重。
他拿筆寫下洗髓經秘方,又掏出一百兩銀票說道:
“你去把這些藥買來,裡麵的千年珍稀藥物,暫時用百年藥材代替,藥性弱一些,你也好承受。”
“武哥,大恩不言謝。”
程狗跪地,用力磕了一個響頭。
這世上,真心待他的人,隻剩張武一個。
便連父母,也在他賣掉祖宅之後,完全決裂。
家裡根本不問他怎麼賭輸的,也不關心他遭到了什麼樣的算計,隻知道他賣祖宅,天理難容。
入賤籍,更是自甘墮落。
越是忍辱負重,他心頭的怒火與動力才越大,多少人都是憑借這一口氣,才成就的大事業。
不多時,程狗把藥物買來,泡了一大缸。
他是第二個在缸裡連泡七天的獄卒,忍著劇痛,將藥力完全吸收。
儘管藥性肯定不如真正的洗髓湯,卻也足以補上他身體的虧空。
“金剛不壞神功有十二式……”
如同當年呼圖龍教導張武,他如今也一絲不苟教著程狗。
這自然引得獄卒們跟隨一塊學,張武也樂見其成。
牢中高手多一些,來日若有武道強者作亂,也能輕鬆將其鎮壓。
可惜世上多是平庸之輩,沒程狗那麼大毅力苦修武學。
就這樣轉眼兩個月過去。
程狗每日倒著糞水,任勞任怨,見到獄卒們也會保持卑謙姿態,哥長哥短,終是讓同僚重新接受了他。
而他的短刀,已是舞得出神入化,轉起來猶如一隻鋒芒閃爍的蝴蝶在手上亂飛。
這一日,張武把幾個官犯送出獄,回牢巡邏時路過刑房,發現程狗把十幾張豬皮綁在刑架蒿草人身上,手中短刀如靈蛇般閃過,竟把薄薄的豬皮分出了十多層。
“厲害。”
張武心頭有些吃驚。
這手法若是用到人身上,簡直比閻君十三招還令人驚悚。
“武哥。”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程狗回頭憨憨笑了笑。
張武吩咐道:
“你繼續,讓我看看你對刑罰的鑽研成果。”
“嗯。”
程狗點頭,手起刀落,殘影陣陣,霎時間無數片薄如蟬翼的豬皮滿天亂飛。
張武汗毛都立了起來,眼皮直顫問道:
“你這招刑罰叫什麼?”
程狗回頭,舔了舔刀刃。
“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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