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道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心平氣和說:
“我相信馬小友是忠肝義膽之輩,定當遵守約定,不會拿了東西便跑。”
頓了頓,老道吩咐說:
“小凡你從為師包袱裡數五十顆太極丹,還有那幾個盒子裡的靈藥,也一並拿給馬小友。”
“師父!!”
孔凡大急。
這廝沒喝你的茶,你也沒有方法製約他,給他東西豈不打水漂?
“嗯?”
見徒弟敢忤逆自己,老道的臉色頓時一沉。
孔凡無法,隻能依言照辦。
而陳老道也念誦起長生訣,字字珠璣,仿若大道倫音,發人深省。
然後逐字逐句講解,其中包括行氣之法,對天地萬物的認識,對人體奧秘的解讀,如天書般深不可測。
這一傳授,便是七日。
直至朝陽東升,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印照在兩人身上,張武長長出了一口氣。
陳老道笑著問:
“馬小友,我長生宗的心法如何?”
張武也笑著回答:
“不愧是曠世仙訣,當真驚天動地。”
陳老道滿意捋著白須,成竹在胸詢問:
“這回我們可否啟程上路?”
“我去收拾行李。”
張武回答得很果斷,拎著包袱裡的太極丹和靈藥,直向隔壁走去。
“老道在大廳等你。”
師徒倆也開始收拾行李。
張武點頭,出門回了自己房間。
他前腳一走,孔凡立馬關上門,哭喪著臉抱怨說:
“師父,我們這次虧慘了。”
“無妨。”
陳老道眯眼笑道:
“他以為不喝茶,我便拿他沒辦法了嗎?”
孔凡錯愕。
陳老道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口開著,冒著絲絲縷縷的煙氣。
“此為落魂煙,隻需聞一次,以後便會上癮,若無解藥,將痛不欲生。”
說完屈指一彈,把解藥彈給自己徒弟。
接著又把茶水潑在張武坐的凳子上,立時滋滋作響。
“這凳子上灑了為師煉製的黑毒粉,隻需沾在衣服上一點,便會浸入皮膚,瘙癢難耐,直至把屁股撓得血肉模糊,爛掉為止。”
“……”
孔凡徹底服了,簡直如見天人,不敢相信自己師父神通這麼大。
“師父,是不是長生訣,你也做了手腳?”
“那倒沒有。”
陳老道搖頭說:
“在心法上做手腳,最多改變一些行氣之法,或者缺少幾個字,修改法決,人家隻要稍微修煉一下,發覺不對便停下來,你很難暗算到人家。”
孔凡咬牙切齒:
“那可是我們長生宗的無上法決,就這麼便宜他了?”
“便宜不了。”
陳老道笑嗬嗬說道:
“我傳他的法決隻有三分之一,他體會到玄妙和好處,必然趨之若鶩,屆時他有求於我,豈能不為我所用?”
“師父高明。”
孔凡驚歎,心悅誠服。
師徒二人收拾好行禮,徑直來到客棧大廳等候。
可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還沒有見到馬武從房間裡出來。
慢慢的,陳老道變了臉色。
不等師父吩咐,孔凡飛身上樓,一腳踹開房門……
哪裡有馬武的身影?
少年目眥欲裂,氣血上湧,險些急火攻心,一口血噴出來。
那可是十株千年靈藥,五十顆太極丹!
要知道,他拜師陳鴻嶽,每年也隻能領到三顆而已。
這是多麼大一筆修煉資源?
陳老道也是麵色陰沉,來到樓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以及床上某人脫下來的長袍外套,驚怒不已。
但突然,他放聲大笑起來,不但不氣了,反而笑得很暢快。
孔凡懵住了,呆呆看著自己師父,隻當他被氣傻了,結巴問道:
“師……師父,你沒事吧?”
“好個馬武。”
陳老道一聲讚歎:
“走吧,我們去葵魔宗。”
“師父!!”
孔凡心急如焚:
“我們不去追他嗎,如此欺騙,不殺掉他豈能解心頭之恨?”
“為師無能,打不過他。”
陳老道痛心疾首,長籲短歎。
“???”
孔凡懵逼,愣愣看著老道,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講的什麼狗屁話?
你個大宗師,打不過一個超一流?
陳老道長歎說:
“徒兒,你還太年輕,江湖經驗有限,思維不夠縝密,你真當馬武隻是個超一流嗎?”
“他不是超一流?”
孔凡迷茫了。
陳老道搖頭歎道: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馬武明知我對他有所圖,還不跑掉,還敢晃點我,除去藝高人膽大,扮豬吃老虎,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底氣,能支撐他這般放肆。”
“……”
孔凡無言以對。
陳老道眸光深邃說道:
“為師這一路上,有一千種卑劣手段控製他,省時省力,卻硬是沒有下手。”
“因為那溪潭深穀裡的風水格局,乃是一位趨近於無上宗師的高手所布置,馬武能從霧氣中走出來,本就惹人懷疑,至少有一半概率,他便是那無上宗師。”
“隻是可能遭遇到了什麼劫難,沒有靈藥可吃,所以顯得狼狽,但又怎麼可能騙過為師的慧眼?”
“這一路上,為師不過是陪他演戲而已。”
孔凡聽得瞠目結舌,隻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半晌才不服的問道:
“就算他很厲害,師父你也不至於送他這麼大好處吧?”
陳老道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用這十株千年靈藥,五十顆太極丹,讓一個趨近於無上宗師的超級強者,欠我一個人情,你覺得很虧嗎?”
“……”
孔凡嘴角抽了抽,心頭的不服氣儘去,老實回答:
“很值!”
“可是……”
“沒有人擋死劫,師父你去葵魔宗以後怎麼辦?”
“簡單。”
陳老道霸氣負手說道:
“為師有蝕心丹,去葵魔宗偷偷找個超一流巔峰給他喂下去,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豈敢不聽為師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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