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狗這一手丟刀,殺得唐槐措手不及。
上來直接丟兵器,變得手無寸鐵,麵對比你強太多的高手,純屬找死。
除非你有絕對把握,能夠通過這一招將對方乾倒。
唐槐眼睛看不見,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腦袋一偏,躲避致命刀殺。
可惜強烈的麻痹感遲緩了他的動作,讓他反應速度大大下降。
“噗嗤——”
唐槐隻覺臉上一涼,一股溫熱的液體溢出,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接著左耳被切掉的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一聲悶哼。
再加手掌也被洞穿,血肉模糊,指骨爆碎,隻一交手他便受到重創。
大宗師之強,強在心靈,運籌帷幄,麻痹毒素令人頭腦發昏,精神力量發揮不出來,他就是個肉體凡胎。
而此刻的程狗不像人,宛如一隻冷靜至極的凶猛野獸,氣息慘烈而凶惡,丟刀之後揮拳便衝,不帶絲毫遲滯,像是早已練了千百遍的連招。
勁風呼嘯,拳未至,唐槐已是頭皮發緊,汗毛倒豎,曉得對方這一拳瞄準了自己腦袋。
心神劇震之餘,他身子一矮,似靈蛇般往左一竄,以十分詭異的姿勢躲過了狂暴拳勁。
隨後強忍著麻痹,粗壯似鐵柱的右腿橫掃而出,腿風扯得空氣噗嗤作響,狠狠抽向程狗的胸膛。
“給我死!”
困獸猶鬥,唐槐尤自發出一聲怒吼,體內炸響宛若龍吟虎嘯般的轟鳴聲,開始燃燒氣血以搏命。
他太虛弱了,前有大敵,後有孟北鬥虎視眈眈,必須一兩招之內拿下對手,以家仆為人質逃走。
然而。
迎接他的不是程狗的拳頭,而是狗子手裡不知何時又出現的另一柄千年寒鐵短刀!
以唐槐的角度看去,打來的確實是拳頭,實則程狗握拳以藏刀柄,將刀刃掩在袖口中,欺騙了他的眼睛。
“鏘——”
冷豔刀光劃過夜空,淩厲刀氣沒有絲毫阻滯的切下唐槐右腿,傷口截麵平滑如鏡,以膝蓋為分界線,半截小腿橫飛了出去。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荒野,唐槐臉上閃過難以置信、憤怒、驚懼等情緒,隨著傷口“噗”的一下血流如注,噴湧出大團血花,人也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這一瞬間,他恐懼了,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而且是死在一個地位卑賤的家仆手中。
這對他來講是無法接受的恥辱,比被梁文柏打敗擊殺,更令他不可承受。
但容不得他多想,一刀過後,程狗猶如猛虎出閘,手中短刀再次對他頸脖斬來。
高手交鋒,比拚智慧。
誘敵深入。
手底藏刀。
這一場,狗哥贏了。
他衝殺上前的老邁身影,在這一刻比山嶽還要高大雄偉,壓迫得唐槐喘不過氣。
一流巔峰,壓著半步無上宗師殺,說出去誰敢相信?
這是冠絕萬古的壯舉,前無古人的戰鬥。
唐槐目眥欲裂,他既要抵擋對方的襲殺,又想第一時間以手為刀,切掉斷腿上中毒潰爛的血肉。
短刀上有毒!
但麻痹毒素直衝神經末梢,已讓他提不起力氣,渾身每一絲肌肉都在抽搐。
盛怒之下,他的視線無比模糊,但依稀間還能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