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蔣雨夢點頭如搗蒜,吐了吐舌頭,捧著龍雀匕轉身走回漆黑的山洞裡。
張武褲腿一抖……
蔣雨夢出來得極快,做賊心虛道:
“帝易哥哥,我們快走吧。”
“好。”
張武點頭,步子稍微比對方慢半拍。
沒走出十丈,蔣雨夢突然身子一晃,站立不穩,撫著額頭迷糊道:
“我好暈,好想睡覺。”
“那便睡一覺吧。”
張武輕輕攙扶住對方,不著痕跡從蔣雨夢荷包裡撈出玉符,將人平放在地上,身形似電,衝入山洞之內。
剛剛猶如地獄之眼的洞口,玉符在身,霎時間邪異儘去,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山洞。
通過三丈長的洞口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山體內部空間足夠開闊,擺著成排的架子。
張武夜能視物,從袖兜裡掏出一個疊著的黑色手帕,薄如蟬翼,卻堅韌無比,用力一抖,頓時展開成大黑包袱,戴上銀絲手套,開始搜刮起寶物。
然而繞了寶庫小半圈,他卻不滿的皺起眉頭。
太寒酸!
一個頂級大教的寶庫,沒什麼好東西,千年靈藥也才五十株,而且大部分都是用過的,剩下一半還要拿回來攢著。
“外強中乾。”
張武無語搖頭。
有蔣明庭這種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老不死在,供養他一個人就得占去大半資源,家底耗儘也很正常。
道門大教都講究無為而治,清虛宗的地盤不比葵魔宗小,但在統治力上,剝削程度上,占據藥田的數量上,都沒法與魔道宗門相比。
每年收繳上來的千年靈藥,各種資源,用完後不會有太多的盈餘。
“誰當家,誰才知道難,蔣老二這個家不好當。”
張武把千年靈藥都收走,又拿了二百顆清虛丹。
他最想得到的清虛果,藥效可以和伏龍果比肩的果子,根本沒有。
寶庫裡最多的便是各種道門典籍,成排的書架占了五分之四的空間,都是風水、星象、符籙、練氣等方麵的著作,神功都沒幾種。
這很符合道門的風格。
典籍是用來傳承的,先賢著作足夠多,宗門傳承便有序,前輩開路,後輩弟子的整體實力便高,若想修神功,需要在典籍中悟道,除此之外,錢財名利皆是身外之物,過眼雲煙。
繞了一圈過後,張武扭頭看了看背在身後的包袱,癟得像塞了三件衣服,都沒撐鼓脹起來。
折了七號替身,一個天驕,就換來這麼點東西。
這筆打寶買賣簡直血虧,投了一百萬,浮虧九十九萬。
如今唯一的安慰,也就隻剩下為蔣天河出了一口氣。
六叔為他護道過,自己也算替親爹儘了心。
再次環視寶庫一圈,就這樣離開,張武心有不甘。
他將目光放在寶庫最後的供台上,龍雀匕刀被高高架著,背後牆壁用顏料雕刻出騰飛的巨大龍雀,與刀鞘上的完全一致。
隻有得到這柄龍雀匕,多出一手超級底牌,今晚才不算虧。
不過張武知道此匕不好拿。
蔣雨夢拿著這龍雀匕沒事,不代表你也沒事,萬一刀會認主呢?
這種事情不算稀奇。
隻要修成陸地神仙,精神廣大,將一些玉石、刀劍、配飾等帶在身上,久而久之,精神浸入器具之中,將自身的道烙印在上麵,便會產生一些奇異共鳴。
佛門金剛上師的加持,便是如此。
消災解難,保佑平安,有沒有作用,那得看上師的道行夠不夠深厚。
姬明玉盤坐的那個蒲團,也是同理,可以相隔很遠,以精神駕馭。
“我不觸碰此匕,應該沒事。”
張武一溜煙跑出寶庫,把昏迷不醒的蔣雨夢抗進來,抓著她的手臂,拎著她翹起腳尖,用手往匕刀上一拍,龍雀匕立時從架子上掉落。
張武眼疾手快,包袱一展,收了匕刀便往外跑。
才將玉符還給蔣雨夢,跑出山洞,準備撤退,突然之間,他汗毛倒豎,莫名出現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那雙深邃的眸子像是可以穿透萬物,讓張武覺得自己沒穿衣服,身心暴露在天空之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怎麼回事,我並未觸碰龍雀匕,怎麼會驚了蔣明庭?”
張武來不及多想,從包袱裡拿出匕刀,丟出去施展身法狂逃。
在龍雀匕落地的瞬間,咣當一聲響,刀柄滑出一截。
刀鞘裡根本沒有匕刀!
刀柄是斷的。
鞘中隻有幾片晶瑩如玉的指甲,正是蔣明庭的。
狂奔而出的張武變了臉色。
剛剛他便覺得這龍雀匕不對勁,如此強大的殺手鐧,蔣明庭不帶在身上,擺著乾什麼?
與小命相比,對祖師的敬畏之心全是狗屁,這世上沒人會嫌自己底牌多。
況且寶庫再安全,還能有半步人間神靈身上安全?
真正的龍雀匕,蔣明庭一直帶在身上,隻是用刀鞘做了個陷阱。
誰偷,誰便會暴露,引起他的注視。
湖麵上,蔣明庭如一尊神,周身五色光芒大放,遙望著清虛宗深處,而後回頭睨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的七號張武,露出讚許之色。
“當真是好手段,以替身行走江湖,穩如老狗。”
“不過,這回你跑不掉了。”
蔣明庭騰空而起,化作一道虹光,偶爾落地借力,淩空朝張武追去。
“突然冒出個長生者,不知來曆,我道是從哪來的。”
“原來,夢日入腹,天外來客,帝易——”
“便是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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