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個你窮奇族的嫡係後代,替你死在獄中,偷梁換柱,將你放走,有何難度?”
“好手段。”
窮怪心裡升起濃烈的求生欲望,盯著張武問道:
“不知你想要什麼?”
“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張武問出個非常突兀的問題。
窮怪一怔,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
“你勉強算是個梟雄,很有手段,將來應該會有一番作為,若你願意助我,將來推翻了真龍神朝,你在我之下,億萬眾生之上。”
“好雄心。”
張武一時失笑道:
“身陷牢獄,還想著登頂帝位,你這雄心壯誌不小,可惜不合時宜,全是憑空妄想,重要的是你還對我講出來,畫大餅,你這點城府,不足以成事,老龍帝玩死你沒有絲毫難度。”
張武心裡有些失望,此子的利用價值,不高。
“算了,靠你也成不了事,但你父親的死,終究與我有一定關聯,這個因果要還,放你一命,不虧不欠,從此與你窮奇王族兩清。”
“我父親的死與你有關?”
窮怪難以置信眼前這雷刀有這麼大能耐。
知道事情真相的,僅有眼疾手快的幾位王者,人們猜測窮奇王沒有襲殺龍後,被龍帝找理由冤枉而死,但他為什麼冤枉,屬於隱秘,少有人知道。
窮怪一直在獄中,更不清楚是張武搞死了他爹。
“有一點關係。”
張武不願多說,朝石室外的虎彪招了招手,附耳低頭吩咐幾句,不多時,將窮怪的堂兄架來,屍體已冷了。
做了一番手腳,將許多細節偽裝成窮怪,將其堂兄架在刑架上,又取來一身黑袍,給窮怪穿上,張武親自帶著他走向獄外。
不想,才走出沒多遠,迎麵撞上了前來換班的趙千戶。
窮怪心頭一緊,連忙收斂氣息,低著頭,用黑袍遮住臉。
似他們這些六道境王者,精神力量強大,隻要實力差距不是太大,體外氣息是可以隔絕精神窺視的,隻要不被看見,問題不大。
“雷兄,你這是?”
趙世威疑惑地看了張武身後的黑袍人一眼。
“趙兄,此子與我家裡有些關係,長輩發了話,希望能把他弄出來,還請趙兄通融。”
“嗨,小事一樁,獄中這麼多囚犯,消失一兩個無關緊要,直接上報他們被窮凶極惡之徒吃了,無人會追查。”
趙世威無所謂地擺擺手,顯然這種情況見多了,權貴子弟常玩的把戲。
“多謝趙兄。”
張武客氣抱拳,扭頭朝窮怪說道:
“你自己走吧,趙兄發了話,無人會攔你,不過這神都你是彆想待了,出了城,自謀生路。”
窮怪什麼都不說,免得暴露,隻是對張武微微點頭,壓抑住內心的仇恨,徑直跨過兩人朝域外走去。
“我去護送一程。”
虎彪朝張武和趙世威行個禮,緊隨其後出獄。
趙千戶問道:
“雷兄,此子來頭很大嗎?”
大荒的強者不能以常理揣度,許多人看似血脈駁雜,天賦平平,實則都深藏不露,奇遇非凡。
這世上的聰明人不止張武一個,他在下界喜歡四處藏丹藥,到處留手段,直至飛升也沒挖出來,不知無意間締造了多少強者,上界的老不死們也愛玩這套,說不準撿個東西就成了王者的親傳弟子。
“稍微有些來頭。”
張武回答得很含蓄。
趙世威見他不願多說,當下轉移話題道:
“這個月我當值,雷兄你勞碌了多日,早點歇息吧。”
“好,不過有件事稍後還得勞煩趙兄你。”
“儘管說便是。”
趙世威拍著胸脯,義氣當頭。
張武平靜說道:
“稍後還請趙兄幫忙大喊一聲,窮怪越獄了。”
“????”
趙世威驚愕,雙目瞪圓,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雷兄你……窮怪真越獄了?”
“不錯,剛剛離開的便是他。”
“……”
趙世威呆滯許久,茫然問道:
“這是何故?”
虎彪可是你的手下,折磨了窮怪那麼久,血仇難解,將他放走,定然會想方設法弄死虎彪,連你這個靠山,他也絕不會感激,弄不好得連你一快搞死。
張武指了指天上說道:
“窮怪上頭有龍,死在大獄裡,與我們不利。”
“這……”
趙世威瞬間反應過來,心悅誠服抱拳道:
“還是雷兄看得遠,小弟佩服之至。”
“我去追窮怪,就看趙兄你了。”
“放心。”
不多時,大獄深處,正在巡視的趙千戶突然大吼道:
“窮怪越獄了,速速去追!”
出了神都大門,一望無際全是原始叢林。
虎彪與受了重傷的窮怪大戰在一起,讓許多大山崩碎,喉嘯聲穿空崩雲。
張武念著天心訣追至,氣息絲毫不露,隱於虛空之中,靜靜觀看著這場大戰。
虎彪留了許多心眼,給窮怪喂了不少藥,沒過一會兒,窮怪便被壓製,體內的生機也大肆消耗,終於出現不濟之相,不甘心地氣息奄奄問道:
“雷刀說了放我離開,你為何糾纏不休?”
“雷叔放你,是仁義,當你離開大獄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償還了你父親死亡的因果,你與他再無關係,我與你有大仇,來殺你不是很正常嗎?”
小胖虎齜著四顆鋒利的虎牙,凶相畢露,經過張武的磨練,還有各種刑法手段的殘忍,他的心智已比之前大為長進。
窮怪突然覺醒,麵露悲憤道:
“你們放我是假,懼我母親是真,讓我逃走,死在外麵,不用你們負責?”
“猜對了,但沒有獎勵。”
小胖虎施展殺手鐧,開始雙手結印,不斷往懸浮在麵前的神金腰刀灌注法力,準備痛下殺手。
但突然之間,趙世威的身影傲立在山頭上。
“虎彪,這最後一刀,讓我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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