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身後倒是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紅著雙眼看到身後出現的女人,便是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此時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他的憋屈和鬱悶,那迎麵走來披著披肩的女人溫柔地望著他:“你有什麼委屈的話,就在這裡大聲吼出來吧。”
“我這麼做已經八年了,早就沒什麼用,同樣的話她一直講,一直講,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熬過去。”聖傑看著眼前嫵媚的女人,苦笑道:“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我的對頭。”
路顏媚走近了給他一瓶水,輕聲說道:“我不會派人去殺你,絕不可能。”
兩人明麵上是對頭,在外麵做的戲是足夠的,誰能想到兩人私下早就是莫逆之交?聖傑看著這個女人,自從商場上交手不打不相識後,就惺惺相惜!
“我心裡的苦無處發泄,聖家兩個字像一座山壓在我的心上,你今天一出現在酒吧,我就心中有數,你故意讓手下挑釁秦海,也是做給她看的。”
提到這個,路顏媚的嘴巴撇了撇,阿兵已經是高手,在秦海麵前不值得一提:“姓秦的小先生不一般,阿兵現在躺在醫院裡動彈不得,不過他手下留情,醫生說情況不算嚴重。”
聖傑轉身,看著奔湧的海水,海水還可以自由奔湧,可他不行,路顏媚已經聽說他和聖明玉暫時搬出聖家彆墅的事,關切道:“我有什麼幫忙的?”
“老爺子作梗不讓我和明玉有孩子,彆墅裡藏棺材的事肯定不了了之,我現在搬出彆墅隻是第一步,下一步怎麼走還是未定。”聖傑雙手背在身後:“明玉指使人假裝你路家人襲擊我,可槍支彈藥用的是真的。”
“可見她察覺到我們有來往,女人麼,對丈夫和彆的女人有來往,還是家族的死敵,當然在意,隻是這次她玩得太大了。”路顏媚難掩怒氣:“真槍實彈,要是誤傷怎麼辦?”
聖傑微微閉上眼睛,聖明玉歇斯底裡的話響在耳邊——“你彆忘記你這條命是怎麼來的,沒有我聖明玉,你早死了,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聖家給你的!”
“秦海認為我有可能是他失蹤多年的師伯,可我右手腕上的傷痕不對,原本應該是彈孔,可我手腕上不止有彈孔,還有一條刀傷,另外,我頭骨變形,又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摸骨術和拆八字都派不上用處,路顏媚低聲說道:“想要找到親人,那就請四小姐如實托出當年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救的你,在何時,何地!”
聖傑仰天大笑,談何容易!
“這些年她一直對這些事情絕口不提,隻說在山裡,在哪座山,她說忘記,發現我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她隻說昏迷,總之含混其詞,包括這次秦海發問,她也是一樣。”
路顏媚越聽越不對勁,當年聖明玉也有十六歲,能做主把聖傑帶回小島,能不記得細節?
這女人分明鐵了心要把聖傑綁在身邊,哪怕他失去自我!
此時,那海浪突然湧過來,嘩!
他躲閃不及,那水浪直撲向他的頭頂,嘩地將他淋濕,轟,聖傑的腦子一下子炸開,腦海深處,同樣有水浪蓋頂的一幕發生。
有些畫麵在腦海裡閃過,一幕幕,有如回放,隻是閃瞬卻逝,他抓住的片段不多,記憶,是藏在腦海深處的,他的記憶沒有磨滅,隻是短暫消失!
一時間,聖傑的身體瑟瑟發抖,那海水不止打濕了他的身體!他身體禁不住地抖動,海風拂過來冰涼,他望著海麵,深不見底,遠不可看到儘頭,便冷冷地大笑起來。
“阿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路顏媚快步過來,托住他的肩膀道:“你的臉色很難看,這下全淋濕了,我先帶你去換套衣服。”
聖傑指著自己的腦袋正要說話,一道冷洌的聲音響起:“帶彆人的老公去換衣服,你憑什麼?路顏媚,你這個賤人!”
這記狠厲的聲音響起,路顏媚皺起眉頭轉身,聖明玉一路尾隨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手下,她麵容冷峻,冷漠地看著全身淋濕的聖傑,語氣更是冰冷:“你玩得開心了?”
這語氣令聖傑打了個寒蟬,一步往前邁到路顏媚身前:“明玉,不要再逼我了。”
“你覺得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在逼你嗎?聖家哪裡對不起你?”聖明玉的雙眼腥紅,冷冷地說道:“好好地做聖家人難道虧待你了嗎?好好地呆在這裡,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這裡不是我的家,我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朋友,他們說不定還在找我!我有自己的姓氏,我不姓聖,這個姓氏從來都不是我的!”
壓抑許久的怒火在此時磅礴而出,聖傑說道:“我不是聖家人,我要找回自己的身份,明玉,呆在你身邊成了一種負累,呆在聖家,成了負擔。”
“負擔,我們聖家對你的恩情就成了這個詞彙?你的良心讓狗吃了!”聖明玉身體不停地抖動,她瘋狂地走向聖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聖傑,你是我的男人。”
她又用狠厲的眼神看著路顏媚,吃吃地笑了起來:“這人賤人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魂不守舍,和她在這裡私會,你就這麼開心?說,你們倆睡了多少次?”
“四小姐,我和你丈夫從來沒有越軌的行為,他是真正的君子,你不要用小人之心來揣度他,你要是可以切身處地地考慮他的立場,會更好。”路顏媚怒極,血仿佛在沸騰!
“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聖明玉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轉頭看著聖傑:“我問你,我和這個女人,你要選誰?”
時間仿佛靜止,隻有海浪席卷到岸上,拍打著海岸,聽著這拍浪的聲音,聖傑微微閉上雙眼,腦海裡浮現剛才的畫麵,那一幕幕是如此地熟悉。
突然,他猛然睜開眼,雙眼精光四射,看著手腕上的刺青,篤定地說道:“我明明隻中了彈,為什麼還有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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