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海講了這其中的緣故,方大維才曉得這小半瓶藥意味著什麼,那可是記錄著甲骨文的龍骨呀,一時間,他都舍不得給傷口上繃帶,想到藥化入肌裡的情景,全身發麻。
“這下不嫌棄了?”秦海無語道:“你小子的臉變得夠快的,如果吸收得好,你馬上就能沒事,好好養著,萬一有個好歹,我也沒臉去見海棠。”
提到媳婦,方大維嘿嘿笑了兩聲:“我媳婦肚子裡的應該是個姑娘,在荒島的時候我就做夢夢見過水果,我查過了,水果一般是女孩。”
秦海未置可否,倒是開車的丁原笑了笑,眼底有幾分憧憬和羨慕。
車輛往西南方向開,西南是老城區,損害情況遠比剛才經過的地方嚴重,不少人群散落在外麵,束手無策地看著曾經的家,也有人徒手在翻倒塌的廢墟,試圖從中搜尋到財物。
車子無聲無息地穿過街道,最終停在一棟廢棄的大樓附近,秦海本以為要登高,沒料到丁原帶他們進了一間地下室,推開門,秦海的眼睛一亮——裡麵另有洞天。
整整一麵牆上全是大小一致的顯示器,上麵分彆顯示著不同的監控畫麵!
江南正操縱著畫麵,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道:“剛才那幫人狗咬狗,打起來了。”
他迅速操作著畫麵,隻見一個類似於倉庫的地方堆放著許多箱子,邊上還放著大量的泡沫與珍珠棉,這兩樣是最常見的防護材料,而在一側,還有許多木頭框架。
秦海的眼睛鎖死在那些箱子上,從畫麵可以看得出來,這監控器應該是在倉庫的一麵牆上,正對著那些箱子,方大維他們已經找到被掠走的古董!
好家夥,在他被困在瓊斯莊園的三天裡,他們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老子受傷拜這個家夥所賜。”方大維突然手指向畫麵中的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秦海看清楚後,忍不住咂了一下舌頭,這男人生得並不高大,中等身材,精瘦。
但這男人全身的肌肉像打過真空包裝一樣,緊縮後呈現一團一團的效果,此人的手指又細又長,隻是恍如乾柴,秦海心念一轉,好家夥,想不到在獅城還有這樣的高手。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人怕是練過縮骨功,隻是功敗垂成練岔了,這身筋骨皮恢複不了原來的樣子,這情況怎麼解釋呢,就像武俠小說裡常說的——走火入魔。
而他的十根手指,應該是苦練過鷹爪功之類的手上功夫,十指可見小肉。
方大維遇上這樣的練家子,怎麼可能不吃虧,現在還能保著一條命,已經不錯了,秦海掃了方大維一眼,眼神有些陰冷,盯得方大維直打寒蟬:“看我做什麼?”
“以後遇到這家夥避著點,留給我。”秦海嘴角輕輕一扯,這才惹得江南回頭,看到秦海也沒太多表情,順手把畫麵調回到剛才:“喏,鬨起來了。”
畫麵中,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也有人過去拉架,場景混亂不堪,在這混亂之中,秦海餘光掃過站在角落裡的一個人,這人雖然隻被拍到半個身子,卻份外眼熟。
“許會長?”秦海抿了抿嘴,頓時恨鐵不成鋼:“這個拎不清的老東西。”
說完,他往前湊了湊,仔細看著畫麵裡的景象,那監控器收音效果很好,隱約聽到這群人在叫罵——“放你娘的屁,老子要是想私吞,用得著等到現在?”
“地道是我們挖的,命是我們博的,憑什麼什麼都由你們做主,姓劉的,你特麼不要太過分,老子等你很久了。”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打了誰一拳,就聽到有人“嘶”了一聲,還有人的眼鏡摔到地上,被沒防備的其他人踩了個稀爛,人群湧動,瞬間又打成了一團。
“夠了!”畫麵中傳來一個威懾的聲音:“看看你們,現在狗咬狗一嘴毛,一個個還以為自己長本事了,是不是?機場走不了,碼頭被封,這批東西隻能先藏起來。”
“等過了風頭,安排出手,到時候再發錢,肯定保證公平,挖地道的兄弟辛苦,但冒著風險把這批寶貝取出來的兄弟就不辛苦?一碗水端不平是真,但我儘量把水給端平了。”
這個聲音說話的音量不大不小,不急不緩,透著一股安定的力量,這人一邊說,還一邊將地上的眼鏡撿起來,交到主人手裡。
方大維指著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家夥說道:“這人姓劉,劉守正,在獅城的名氣不小,人稱正哥,不過心狠手不行,真打起來沒占一毛錢的便宜。”
姓劉的在獅城算是個有頭有麵的人物,長相風流,一大把年紀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尤其這身材,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因為健身的原因身材架子很好,看著就很有料。
他名麵上做著進出口貿易的生意,還經營了不少家中餐廳,身家不少,據方大維說,剛來獅城找不到門路的同胞都會聞名向他求助,多少能被塞進餐廳裡洗個盤子先謀個生存。
久而久之,他正哥的名號越叫越響。
“你們的許會長就是他帶過來的,親自接機,親自招待,殷勤得很。”方大維突然皮笑肉不笑道:“你們的這位許會長就是個憨憨,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進了人家的窩,走不了。”
難道說許會長不是主動陷入,是被人坑騙的?
恰好這時候,許會長朝監控器這邊走了走,秦海就看到他垂頭喪氣,整個人沒有一點平時的趾高氣揚,垂著頭說道:“我不要一分錢,你們什麼時候放我走?”
“許會長,你是我們邀請來的貴客,怎麼能走呢?”那劉守正的臉上正疼著,一邊吸著氣,一邊說道:“你不是對佛頭感興趣嗎?我們把它弄來了,還勞煩您幫忙掌掌眼。”
“不瞞您說,我們千裡迢迢地把您請來,就是圖您身上這江北文玩協會會長的名號,能坐上這個位置,想必眼光獨到,這樣,一件件地幫我們鑒定,一件件地幫我們估價。”
“活做完了,拿錢,我們放人。”劉守正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裡還帶著血:“當然,最重要的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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