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陳平見到雷佳嵐的時候感覺驚訝。
她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麵容非常憔悴。
“昨晚失眠了，沒啥情況。”雷佳嵐的聲音很沙啞：“坐吧，我跟你說說酒廠的事兒。”
陳平在飲水機接了杯熱水，放在了雷佳嵐手邊：“你說吧，我聽著。”
雷佳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陳平，你那邊的高粱種好了嗎？”
陳平點點頭：“已經成熟了，你要是不找我，我都想找你了，準備試著生產一批酒出來。”
雷佳嵐沉默片刻：“酒廠那邊，我昨天清理了一批員工，現在有點亂。”
“要不，你先在村裡弄點酒出來，咱們先嘗嘗看品質怎麼樣？”
昨天和家人大吵了一下之後，雷佳嵐就去了酒廠，把打小報告的人都給清理了。
但她並沒有和陳平說她家裡人不同意的問題。
陳平倒是沒什麼意見：“行啊，趕早不趕晚，你這裡要是沒啥事，咱們現在就走吧。”
雷佳嵐愣了一下：“我跟你去乾什麼？這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釀出來的。”
陳平解釋道：“其實高粱前幾天就長成了。”
“我也不知道釀出來的酒品質會怎麼樣，就自己弄了點酒曲，發酵了一大缸。”
“今天應該發酵的差不多了，正好帶你去嘗嘗！”
雷佳嵐連忙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趕緊的。”
倆人下了樓，剛上車開出管委會的大門，陳平就接到了許心怡的電話。
“陳平，你那酒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好？”
“咱們店的客流量持續下降，再沒有酒供應，我隻能先關兩家分店了。”
陳平看了眼雷佳嵐：“巧了，我正好要跟雷佳嵐去村裡品酒呢，你在店裡等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接你。”
許心怡看到雷佳嵐憔悴的樣子時，也是吃了一驚。
雷佳嵐還是用昨晚失眠來解釋。
三人開車進了塘鋪村，陳平到了住處，沒見著苗寡婦。
因為陳平的扶植，如今苗寡婦成了小富婆。
以前她娘家那些親戚，因為她是個寡婦說她閒話的人可不少。
現在都使勁巴結她，遇到什麼事，也都習慣性找她做主。
陳平打電話一問，才知道苗寡婦家一個親戚要結婚，讓她回去張羅。
陳平提前發酵好的酒糟，就放在一個避光通風的小隔間裡。
他帶著許心怡和雷佳嵐一進小隔間，就聞到了一股很奇異香味。
雷佳嵐抽動了兩下鼻子，吞了下口水：“陳平，你不會是已經把酒釀出來了吧？”
陳平掀開大缸上的木頭蓋子：“這隻是加了酒曲，發酵好的高粱而已。”
雷佳嵐眼睛一亮，如果隻是發酵好的高粱，就有這麼好聞的酒香，那要是釀出成品酒來得什麼樣？
她連忙問道：“你這釀酒用酒曲是什麼配方？好香啊！”
陳平眉毛一挑：“哪兒來的什麼配方，酒曲是我從網上買的，二十塊錢還包郵呢！”
雷佳嵐翻了個白眼：“扯淡，不想說就算了，扯什麼網上買的。”
“要是網上能買到這麼好的酒曲，那些老窖口都可以關門倒閉了。”
陳平兩手一攤：“你愛信不信，我這酒特彆香，是因為我種出來的高粱好。”
雷佳嵐壓根就不信：“彆吹了，等你成品酒出來，根本咽不下去口，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
糧食發酵的好，不代表釀出來的酒就好。
開酒廠的雷佳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