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躲在暗處偷偷指揮的,沒想到病人剛被推下來,侯代然就跟常淑琴起了衝突。
侯萬林太了解常淑琴是個什麼脾氣了,見狀,他也沒法再隱藏了,連忙站出來說道:“常院長,這是我孫子侯代然,現任我們醫院骨科的副主任。”
常淑琴冷笑道:“這麼年輕就骨科副主任了?侯萬林,你孫子不是靠著你的裙帶關係才做這個主任的吧?”
彆人忌憚侯家,常淑琴可不怕,她就是這個性。
侯萬林也不甘示弱:“嗬嗬,常院長真能說笑,我這是舉賢不避親。”
“我讓代然當這個副主任,已經是壓著他了。”
“如果按你這麼說,你們醫院這個年輕的教授是怎麼回事?他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常淑琴身體前傾,指著侯萬林罵道:“你放屁,陳教授醫術通神,我們醫院不少醫生都親眼見過。”
侯萬林臉色很難看。
常淑琴不顧身份,破口大罵,可他卻放下不身段,要端著架子,怎麼能噴的過常老太太。
陳平拽了一下常淑琴:“院長,病人的傷很重,咱們還是先會診吧。”
侯萬林冷哼一聲:“你們院這個陳教授水平不知道有幾兩,倒是知道分寸。”
“咱也彆說沒用的,手底下見真章吧!”
鄭博際先被推進醫院做了個全麵的病理檢查。
看到拍出來的片子,會診室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常淑琴抱著胳膊冷聲道:“我們院就兩個治療方案,一個是截肢。”
“一個是由陳教授出手,嘗試恢複患者的手臂功能。”
“我先說明白,鄭博際先生就是因為不同意截肢,也擔心陳教授無法恢複他的手臂功能,才要求轉院的。”
“現在看你們的了。”
常淑琴說完,鄭博際和他老婆兒子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在座的醫大附院醫生們。
侯代然雖然是個半吊子水平,但畢竟是在醫學世家長大,看片子還是能看懂的。
目前鄭博際這個情況,隻有截肢最保險,想要恢複手臂功能太難了:“還……還是截……”
沒等他說完,侯萬林就輕咳兩聲打斷道:“其實不截肢也可以。”
“根據這幾組圖像,我們可以看到這裡還有這裡的還算完整。”
“神經網絡和血管,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同體移植。”
要不是病情遠比侯萬林想象的要嚴重複雜,而且三院的院長常老太太還跟著過來了,侯萬林絕不會和孫子搶風頭的。
但現在他可不敢讓孫子再出頭了,否則非得被常淑琴看笑話不可。
會議室的角落裡,陳平輕輕的點點頭,他其實也想用這個方案。
所謂同體移植,就是患者某些器官肢體廢掉了,不能用了,從自己身體其他部位弄下來一點補上。
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異體排斥反應,最大化的保障主要器官肢體的正常功能。
可鄭博際的手臂被砸的稀爛,同體移植的同時,還要治療粉碎性骨折,這可太難了。
通俗的說,就像一個房子已經完全塌了,如果框架還在,添加些磚瓦管道還簡單。
如果連框架都沒有,那和重建一個有什麼區彆?
人體,遠比房子要複雜千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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