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蕭城黑得特彆早。
沒有了林笑顏在，顧家裡從老到小都覺得非常不適應，就連家裡的煤油燈也覺得沒有之前亮了。
顧母早早地做了晚飯，為了不讓顧舟和顧念念兩個孩子覺得落差太大，還特地蒸了白米飯。
白米飯蒸好，又簡單地弄了兩菜一湯。
雖然夥食也不差，但是吃起來總覺得少了點那個味道，飯桌上也是難得地冷清。
就連平時話最多的顧舟，也是一直低頭扒飯，全然沒有了平日裡評頭論足的勁頭。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林笑顏住進來前的時候。
顧母見顧舟和顧念念都這樣垂頭喪氣的，忍不住勸道，“天冷，多吃點飯，不然一會又該餓了。”
顧舟低著頭，嘟囔了句，“沒什麼胃口。”
顧霄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有白米飯有肉你還吃不下？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好了？”
顧舟撇了撇嘴，把碗筷一撂，“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顧霄原本心裡就正堵著，聽完顧舟的抱怨後，眉宇間隱隱騰起一絲不耐，就連眸色也沉了幾分，“不想吃就餓著。”
顧舟見他騰地升起的怒火，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說了。
就在飯桌上氣氛僵持的快要結冰的時候，顧舟突然狠狠地嗅了下鼻子，“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
“有嗎？你是不是聞錯了？”顧念念趕緊搭話道。
顧舟自信自己不會錯，連忙站起來伸頭往外看了一眼，疑惑道，“咱們隔壁王大爺一家不是都搬去縣裡了嗎？怎麼他們家煙囪還在冒煙，我聞著這香味就是隔壁飄過來的。”
顧舟一打開門，濃烈的香味果然撲鼻而來。
這香味實在太過刺激，顧舟忍不住端起碗就往外走，“我去看看是誰在隔壁做飯，弄得這麼香，我聞著這味都能下一碗飯。”
說完，不顧大家的阻攔，顧舟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隔壁。
林笑顏帶著韓二梅搬進來以後，兩個人就馬不停蹄地先把睡覺的地方給收拾了下，床鋪麻溜地鋪好。
一共三間屋子，韓二梅自覺地選了房間偏小的西屋，順手又把林笑顏的行李都搬進了作為主屋的東屋。
中間一間堂屋，則是被她先簡單地布置了個餐桌，用來吃飯。
韓二梅乾起來活來又快又利落，一度讓林笑顏插不上手。
見天色也晚了，林笑顏便打算先去廚房做飯。
雖然條件有限，但是畢竟是兩個人搬出來後的第一頓，所以林笑顏也打算弄點好東西吃吃。
於是，便想起來空間裡還有一隻野雞，還是剛下鄉的時候在山下遇到顧霄時，他送的。
因為是顧霄第一次和她說話，第一次送她東西，所以林笑顏一直把這隻野雞收在空間裡沒舍得吃。
而現在，還管它什麼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吃就完了。
一想起自己昨天在汽車站等了一個多小時，再對比顧霄昨天在院子裡那冷漠的神情，林笑顏剁起雞來便多了幾分厲色。
一邊哢哢剁，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