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8章
陳勃強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去看苗霏一眼，而是低頭又拿了一串烤串，塞進嘴裡，從右到左，一下子就擼了下來。
這個時候要是去看苗霏一眼，他們對視的那一刻，指不定就會泄露一些東西，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包括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都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學會的，這是他當獄警時觀察那些犯人如何對抗審問時學到的。
此時用一個詞形容陳勃的心態，就是漫不經心。
沒錯，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就在苗霏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有客人到了。
陳勃皺眉看向苗霏，問道：“你們家的人？”
同時苗霏卻問道：“你約了客人來？”
陳勃和苗霏又同時搖搖頭，苗霏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和嘴巴，起身出去開門了，而陳勃也站起來走到門口的走廊下，看著到底是誰來了。
陳勃是真的沒想起來誰會來，直到李兆牧進門的那一刻。
陳勃愣了一下，還是走到了院子裡，叫了一聲李主任。
“李主任，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陳勃依舊是笑容滿麵，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開玩笑，人家都上門了，彆說是給人臉色看了，就是笑臉相迎都不一定好使呢，哪敢給人臉色看？
李兆牧也是笑笑，說道：“你不去找我，那我就隻能是來找你了，怎麼，現在我們都生分到這個地步了嗎？”
陳勃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陪在一旁走進了房間裡，而苗霏也很懂事，進去之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剛剛造的爛攤子收拾乾淨了。
兩杯清茶擺到了陳勃和李兆牧麵前後，苗霏就很懂事的出去了。
李兆牧的手撫摸著杯子，一開始是在轉，當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會停下來，陳勃隻需要看著他手裡的杯子即可，隻要是他停下來了，他就抬頭和他對視，聆聽他的教誨。
“苗嘉年覺得，我們該去一趟海參崴，還點名要和你一起去，你的意思呢？”李兆牧問道。
陳勃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去，也不是不行，我建議再帶上洪杉杉的家屬，不管怎麼說，人死了，不管是撒海裡，還是種樹下，我們都沒有權力替洪杉杉的家屬做決定，既然你們都說他死了，那就把人帶去見最後一麵，我覺得這也是人道。”
“你倒是很仁義。”李兆牧冷笑了一下，說道。
陳勃沒有和他強嘴，沒有意義，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聽著就是了，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把他惹毛了，說人話就是不要給他機會。
李兆牧看著陳勃的眼睛，說道：“現在你老婆孩子都出去了，你這次要是出去了，不會是一去不複返了吧，到時候我們還真是控製不了這個風險，我記得戴永春就是這麼跑的，也是在俄羅斯跑出去的，因為這件事，沈文倩提前退下來了，你說你要是跑了呢？我是不是也要早早的收拾鋪蓋卷回家了？這麼一想，苗嘉年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對於李兆牧意淫的這些事，陳勃沒有反對，沒有讚成，當然，也沒有什麼意見，隻是在端起茶杯的那一刻，說道：“其實我可以去邊境等著，不過去，你們去了看看情況再說，如果需要我過去，那我就去，不需要我去，我就在這邊等著，或者說，我就在這個院子裡等著，也沒問題，無論你們做什麼決定，我都可以接受。”
李兆牧終於體會到了李媛說的她感覺到的陳勃表現出來的態度，無所謂，破罐子破摔，你們愛咋咋滴，我都行，所有的事情，我都配合，你們說啥就是啥，我都接受。
這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此刻的李兆牧終於體會到了，你說他不配合吧，人家沒說啥，你說啥都可以，人家都聽著，你說他配合吧，但是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可以拿出來擺在台麵上，這就是李兆牧此時對陳勃的感覺。
“你好像有很多的不滿……”
陳勃搖搖頭，盯著李兆牧的眼睛，說道：“我不是不滿，而是沒有力氣了，關於洪杉杉的死與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甚至我和他聯係的頻率還沒有你高，要不然，關於他死亡的消息也不會從你這裡傳出來，可是，我這麼久沒見到他了，你說他會給我留下什麼東西？又是如何交給我的呢？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這個洪家，老的小的，都有坑我的優良傳統，他老子死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他的病房裡，我是說什麼都沒用，大家都覺得老爺子是交代了我什麼事，可是屁事沒有，一個字都沒有，現在又輪到洪杉杉坑我了，他一直對你和苗嘉年說，我是他的接班人，可是我接的班在哪，我上我的班，我總共沒見過他幾次，我又去哪接他的班呢？所以，你們都不會信我，你不會，苗嘉年更不會，我現在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還沒得說。”
說到這裡，陳勃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李兆牧一直盯著陳勃，不管是他說話的表情還是他說話的語氣，從自己的經驗來看，他沒有說謊，如果自己看錯了，那就是他的演技太好了。
………………
“然後呢？”衛語堂看著眼前的這些數字，自己計算了一圈之後，還是有些不準確，但是不要緊，他把這些過程都錄製下來了，隻要是汪經義教的是對的，那自己早晚都可以學會，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沒錯，現在衛語堂成了汪大師的記名弟子了，雖然費琨瑜也是他的弟子，但是弟子和弟子還是有差彆的，費琨瑜學了這麼久，還不如衛語堂這幾天的進步快呢。
“那個，小衛啊，咱商量個事吧，你看這裡的條件一般，也沒啥可娛樂的，要不，你跟我回新加坡吧，到時候我一定把我平生所學都交給你，保證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汪經義話沒說完，就被衛語堂擺擺手拒絕了，說道：“還要再等等，過幾天呢，國內有幾個熟人過來，陳勃，你認識，對吧，還有苗嘉年也來，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如何？”
“真的？”汪大師驚喜的問道。
衛語堂指了指外麵，說道：“等處理完洪先生的後事，我們一起走……”
衛語堂接到陳勃的信息後，就開始了後續事情的處理工作，首先就是去了地堡裡的焚屍爐，他要在陳勃他們來到之前收拾好焚屍爐，也算是送洪先生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