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低聲叫道,趴在小房子裡,用舌頭舔了舔腳,眼神中帶著悲傷,一直沒緩過來。
“咱們做這些事可全是功德,你心裡默念,把功德給咱們朋友,他們下輩子絕對是大戶,天天過好日子。”
陳潯沒好氣的說道,用出了殺手鐧,“上天和佛祖都會保佑他們。”
“哞?”
大黑牛眼中冒出精光,嘮功德它可就來勁了,它對功德深信不疑,“哞哞哞?”
“真的!我都已經給了,不然你看我像你這樣嗎?”
陳潯認真說道,振振有詞。
“哞哞哞哞~~”大黑牛立馬起身盤腿,嘴裡不斷發出哞哞聲,不知道在叨念啥。
陳潯搖頭一笑,微微低歎一聲,他的心境已在慢慢改變,這流動小房子已是他邁出的第一步。
在一個地方越久,似乎羈絆越多,他們又不是無情之人,終歸是不適合凡人界的。
“哞!”
“完事了?”
“哞~”
大黑牛往陳潯身上貼了過來,咧嘴一笑,它已經把功德全部給朋友了,以後又要開始重新積攢。
“哈哈哈……”
陳潯感慨的拍了拍大黑牛,靠在一起漸漸入睡。
後麵的日子,他們在磐寧城隨遇而安,四處都去逛逛,看看,晚上做小吃賣出,白天一起去進貨,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買。
一年之後,陳潯的流動小屋子還真在磐寧城打出了不小名氣,不少人慕名而來,皆是豎起大拇指,好吃!
終於,在一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們去進貨之時,流動小屋子被偷走了……
陳潯此時正扛著兩袋肉,看著空空蕩蕩的草地,兩袋肉緩緩從肩上掉落,重重砸在了地上,也砸進了他們心裡。
“我們的屋子呢?!!”
“哞哞?哞!!”
大黑牛焦急大叫,在草地到處跑動,硬是沒看見他們的屋子在哪。
一人一牛跪倒在草地前,眼神空洞,生無可戀,家,又沒了……
“天殺的,天殺的啊!”
陳潯滿臉暴怒之色,額頭青筋暴起,“這麼大個屋子都能偷的?!”
大黑牛氣得渾身發抖,不斷對著地上噴出鼻息,草皮翻飛,太可惡了,可惡至極啊!
“團夥,絕對是大團夥作案!”
陳潯嘴中噴出唾沫,看著草地上的軌跡,“他娘的,今日我們要大開殺戒,咱們鍋碗瓢盆全在裡麵呢,跟了我們多少年了!”
“哞~~!!!”
大黑牛站起來了,它渾身肌肉暴漲,看著車軲轆的方向,不可能推動得很快,連他們都要使不少力氣。
陳潯從衣服中摸出了那張久違的悍匪麵巾,解開衣扣,露出了十六塊腹肌,又從腰間緩緩拔出兩柄開山斧,大黑牛默默站在了他身旁。
他們的眼神皆是看向一個方向,陳潯胸口起伏:“老牛,追!”
“哞!!”
兩道身影化成了兩道颶風,他們眼眶布滿血絲,瘋狂追殺而去,今日不殺個天翻地覆,日月無光,誰都彆想走!
偷家者,都得死!
越過草地,越過大橋,看見了,他們看見他們的小屋子了,陳潯嘴中發出怒吼咆哮,一躍而起,跳得之高,跳得之遠。
嘭!
陳潯穩穩踩在了流動小屋子上,風采無上,冷冷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何意!”
他緩緩轉身,目光看向地麵,瞳孔一縮,怎麼全是官兵。
“冤枉啊!!”
“哞哞!”
陳潯與大黑牛又被拘入大牢,原因是他這攤位太過巨大,占據了不少老百姓原本的位置,彆人也要生活,那些繁華地段的位置就這麼多。
無數攤販都去報官,說這陳潯的小屋子實在不太合規矩,這讓他們怎麼活。
十天後,陳潯與大黑牛落魄的從大牢中走出,這牢中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啊,他們抬頭看天,露出微笑,自由真好。
不過官府也是講道理的,將鍋碗瓢盆還給了他們,但是這小房子要拆了,也讓他們彆再這樣搞。
陳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大呼青天大老爺,並且保證再也不會影響彆人,這件事是他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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