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出了小安城,誰都沒有說那離彆之話,段青本以為出城之後雪晚雲便會離去,可回首看了幾次雪晚雲都緊緊跟在他身後,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雪晚雲被段青瞧的有些不耐煩,嗬斥道:“姑奶奶臉上有花嗎?”
段青停下了腳步,盯著雪晚雲麵無表情道:“小南界遊完了!”
他這是想提醒雪晚雲該離去,倒不是他有多討厭雪晚雲,事實恰恰相反,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對雪晚雲頗有好感,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害怕如此下去他會陷進去,因此才主動表明立場,點到即止。
雪晚雲原本因為段青贈酒而不錯的心情,在聽到段青趕她離去的話後瞬間急轉直下,不過她卻裝作沒聽懂段青的言外之意。
“那又如何!”
段青見此不得不直接把話挑明。
“上使大人不走嗎?”
雪晚雲臉上頓時陰雲密布,冷哼了一聲。
“哼,本姑娘要去何處你管得著嗎?”
段青搖了搖頭,雪晚雲耍起橫來他是無可奈何!
罷了,隨她去吧!段青轉身繼續往小安山走去,這次回來除了取酒贈雪晚雲外,他還打算去拜祭拜祭爹娘。
說起來爹娘去世也差不多四年了,可他卻隻去拜祭過一次,實在是不孝!
小安城背靠小安山,看起來雖不遠,但山路崎嶇,雖已從雪晚雲處習得禦劍之術,可他卻不願直接飛去,而是沿著山路慢慢走。
因此當他到達山腰爹娘墳前時,已是月上眉梢,期間雪晚雲也一直跟在他身後並未離去。
看著眼前明顯有過打理痕跡的兩座孤墳,以及墳前燒過的紙錢,段青鼻子不禁有些酸酸的,爹娘的麵容清晰得浮現在心頭。
“爹!娘!青兒來看你們了!”段青忽然雙膝跪地放聲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麵對其他人時,段青或多或少都有所保留,也隻有在爹娘麵前,他才能真正的放開心扉。
“喝點兒吧!”待段青嚎啕完,雪晚雲默默拿出兩壇沁酒,撕掉封泥,直接遞給了段青一壇,頗有感觸道。
段青二話不說將酒接過,抱著酒壇就大灌了一口。
放下酒壇,段青從納物袋中拿出在耳藍國所買的耳藍茶,整齊碼在娘的墳前,邊碼邊喃喃自語。
“娘,這是您喜歡喝的耳藍茶,孩兒從耳藍國給您帶了些!”
隨後又提起酒壇倒了些在爹的墳前。
“爹,這是您埋下的沁酒,孩兒不孝,全給送人了,不過她比孩兒懂酒,不算埋沒了您的手藝!”
說完段青站起身,提著酒壇走到旁邊一山石之上坐下,一邊眺望山下靜謐的小安城,一邊不時往嘴裡灌酒,腦中試圖什麼也不去想。
雪晚雲見此也默默提著酒壇坐到段青身邊,陪段青一起喝了起來,向來喜歡牛飲的她,這次難得小口慢飲,細細品味。
月下寂靜的小安山腰,除了風嘯鳥叫蟲鳴外,就隻剩二人不時灌酒之聲。不知不覺段青手中一壇酒就已見底,雪晚雲這時很默契地再度拿出一壇,扯掉封泥遞給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