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段青才終於理解南英為何說，暗域中方向沒有任何意義！
在段青原本看來，暗域即便再大，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空間而已，是空間就必定會有局限。
而不管身在暗域的何處，隻要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總有走到儘頭的那一刻。
但現在看來，他錯了。
這些空間裂隙，就像是擱在院門口的柵欄，通過柵欄就能直接進出院落。
但問題是，在現實中，院落內和院落外的空間，是完全連通的，通過柵欄就能任意進出，且不管在院落內還是院落外，都能直觀的感受到身處的位置。
而暗域內的這些空間，雖然有似柵欄的空間裂隙相連，但每個空間是沒有具體位置可言的。
比如從正前方的一條空間裂隙進入下一個空間，從直觀上來講，會認為下一個空間的位置是在上一個空間的前方。
可現實卻是，下一個空間也許會在上一個空間的斜後方，也有可能在正上方。
也就是說，就算一直沿著一個方向筆直飛行，穿過沿途的空間裂隙，所行的路線也不會是筆直的，更不會抵達暗域的邊界。
因為空間與空間之間不存在規律的位置關係，所以當穿過空間裂隙的時候，實際上路線已經被彎曲了。
方向一說，在暗域中，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幾十個空間穿行下來，段青心中也不禁有些絕望。
以他的理解來看，想要離開暗域，隻有一種方法。
無限的進行嘗試。
當初仙靈盟派進暗域的人裡，有人成功返回了仙靈盟星域，這也就是說，暗域是有出口存在的。
那麼，隻要將暗域內所有的路線嘗試一遍，最終總能找到出去的路。
但問題是，路太多了！
如果暗域真是介於仙靈盟星域和歲族星域之間的空間，以星雲澗的長度，結合暗域內每個空間的大小來看，假設暗域內的空間至少有一百萬個，每個空間內平均有五千條空間裂隙，那麼所應對的路線，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段青甚至都不敢去計算究竟有多少條路！
想要將其中所有的路線全部走一遍，找到正確的路出去，所需要的時間，更是無法想象。
一萬年？
十萬年？
還是一百萬年？
甚至更久！
具體需要多久，沒有詳細的情報，段青無法精確計算，也不想去計算。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嘗試所有路線所需要的時間，絕對已經超出他的壽命，乃至是南英的壽命！
對於這一點，段青感覺很絕望，同時也還抱有一絲希望！
如果運氣夠好，自己目前離暗域的出口夠近，那麼也許不用嘗試那麼多次，可以提前離開暗域！
抱著這一絲近乎是幻想的希望，段青和南英孜孜不倦的在暗域的空間中穿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