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爺子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略顯尷尬,趕忙拍了拍手,大喊道:“都彆玩兒了,我找來了一個參賽選手,老不死的都過來掌掌眼啊!”
然而,壓根兒無人理會。
老乾部活動中心裡,那些老頭子依舊是該吵架吵架,該打牌打牌,壓根兒就沒把翟老爺子的話放在眼裡。
說實話,潘春梅都替翟老爺子感到尷尬。
原本她還想著,這翟老爺子都能夠特許她參加比賽了,在這些人裡好歹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了,結果沒想到,他的話人家壓根兒都不理會。
翟老爺子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被人忽視,有些顏麵無關,也是老臉一紅。
“好,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啊,那我可去拉電閘了啊!”
此話一出,那些老頑固們就被嚇到了。
“哎,老翟,你可彆亂來啊!”
“就是,我們就指著這裡的空調涼快呢,你把電閘拉了,是成心要把我們熱死是吧!”
“我警告你,可彆亂動,我可有高血壓,熱死我了找你償命!”
那些老頭子一個個蹦躂得彆提有多歡實。
“我呸!”翟老爺子啐了一口,怒氣衝衝地道:“高血壓了不起啊,就跟誰沒有似的!我還有心臟病呢,你看我跟誰嘚瑟了嗎?!”
“好了,都彆廢話了,這位選手是我在小公園那裡找來的,幾個老不死的給看看,能打幾分吧!”
“滿分!jue對滿分!”翟老爺子話剛說完,便見一個原本在桌子底下睡覺的老太太,忽然支棱了起來,張著門牙漏風的嘴,豎著大拇指說道。
翟老爺子頓時無奈地歎了口氣,“張姐,您就彆瞎湊熱鬨了,我說的作品,可不是長相!”
“哦,那當我沒說。”年近九荀的張姐這才把目光從潘春梅那令人羨慕的長相跟胸口上移開,重新鑽回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起來。
潘春梅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都什麼人啊……
翟老爺子也是一臉心累的表情,很明顯,這老年組的隊伍,很不好帶啊!
“我說,你們能不能都認真一點啊,江南省此次請咱們過來,那是為了選拔人才的,你們卻整天在這裡裝死狗,都要不要點老臉了!”
一個頂著地中海發型的老頭頓時就不樂意了,“老翟,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是我們沒好好乾嗎?就這些天,咱們看過的作品,少說也得有好幾百了吧。”
“可你說這些作品,有幾個能看得上眼的啊!”
地中海的話立刻引得其他人一陣附和。
“就是,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啊,都太浮躁了,要麼是連基本功都沒學紮實呢,就想著炫技,要麼就是專畫一些不知所雲的東西,在那裡嘩眾取寵。”
“就這些作品,我真是要少看一點,我真怕一個不小心,把心臟病看得發作了,提前翹了辮子啊!”
“翹辮子咱不怕,關鍵是棺材都還沒打好呢!對了,你們的棺材都在哪打的?我看帝都西城那家就不錯,百年老字號了!”
“巧了,我也是在那家打的,聽說質量剛剛的!”
“我咋不知道呢,趕緊把他家微信推給我!”
……
一時間,眾人談論的話題,逐漸從藝術作品,轉移到了陰間……
潘春梅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翟老爺子一臉苦色地道:“那啥,老爺子,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我看你們都挺……急的……”
確實挺急,這群老東西是都急著投胎啊……
翟老也是十分尷尬,“姑娘,他們急,你先彆急啊,我再跟他們說說,馬上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