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刀斬殺那些護衛的時候,沈天縱則是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而是徑直來到了孔秀英跟沈蘭婷的麵前。
此時的孔秀英沈蘭婷,相偎在一起,低著頭捂著耳朵。
說到底,她們也隻是世俗界的普通人,對於這種殺戮她們自然是不太容易接受的。
沈天縱來到他們跟前,將殺戮擋在了身後,柔聲道:“對不起,讓你們看到了這種殘酷的事情。不過你們放心,很快,這一切就都與你們無關了……”
說著,沈天縱沒有絲毫征兆的,一把掐住沈蘭婷的嘴,將一顆藥丸直接送入到了她的口中。
孔秀英猛然大驚,一把揪住沈天縱的衣領,怒斥道:“你在乾什麼!你給蘭婷吃的是什麼東西!”
陳冬也被沈天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訝到了,不過陳冬倒是並沒有太多擔心,因為他很清楚,沈天縱心中是深愛著孔秀英跟沈蘭婷的,所以不可能會做出對她們不利的事。
果然,沈天縱隨即解釋道:“秀英你彆擔心,我給蘭婷吃的,隻不過是忘憂丹而已。”
“今天她所經曆的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過殘忍,太過醜陋,我想讓她帶著這樣的陰影生活下去。”
“等她醒來之後,就會忘記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了!”
孔秀英愕然。
她知道,沈天縱說的這些,確實是有道理的。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彆說是沈蘭婷,即便是她,也是有些不想回憶。
如果真的能夠忘掉這一切,似乎也不錯。
於是,孔秀英便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認。
沈蘭婷聽到沈天縱的話後,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訝異之色。
隨後,她看著沈天縱忽然問道:“所以,我也不會記得你曾出現過,是嗎?”
沈天縱錯愕了一下,隨即慘然一笑,“是啊,你……不是也根本不想見到我嗎……”
沈蘭婷沉默幾秒,聲音清冷地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我……怎麼可能不想見到你呢……你,可是我爸啊……”
說話間,沈蘭婷的眼淚滾滾落下,悲傷的情緒,止也止不住。
沈天縱如遭雷擊,徹底愣在原地。
當年他將妻女無情拋棄,害得她們在世俗界受儘苦難。
沈天縱一直以為,女兒心裡對自己隻有怨恨,早已沒有絲毫感情的,卻沒想到,原來女兒的心裡,一直留有他的一席之地!
“蘭婷!我的好女兒啊!嗚嗚嗚……”
沈天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中,眼淚也是奪眶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流。
而此時的沈蘭婷,忘憂丹的藥效已經發作,她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雙眼緩緩閉合,轉眼便睡著了過去。
隻是在昏迷前,她的口中卻還在輕輕地呢喃著,“爸,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女兒!女兒啊!嗚嗚嗚……”
沈天縱緊緊地將女兒抱在懷中。
此時的他,不由得回想起在女兒很小的時候,總是喜歡踮起腳尖讓他抱抱,每一次他都是非常寵溺地答應。
跟女兒呆在一起,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
一直到沈天縱決定重返隱武界的那一天。
他躲在胡同口,偷偷地看著坐在門口台階上,等著他回家的女兒。
女兒的手裡還端著一個小碗,碗裡放著的,是吃了一半的蔥油餅。
沈天縱知道,那剩下的一半,是女兒留給他的。
隻可惜,那半塊蔥油餅,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