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到的人是傅尋，他放學就直接過來了。
“舅媽，需不需要換鞋？”
“不用。”
家裡沒鋪地毯就是方便，客人來了不用換鞋，也不用擔心沒處下腳。
傅尋掃了一眼這套單身公寓。
很小。
還沒他的臥室大。
在客廳沒見著小舅的行李，傅尋鬆了一口氣。
他原本還以為小舅就算領了證，也要過段時間才能真正上位成功。
沒想到還挺爭氣。
桑榆問他，“要喝水還是飲料？”
現在的孩子都喜歡碳酸飲料，桑榆自己偶爾也會喝，所以冰箱裡備著有。
就是不知道傅尋喝不喝。
傅尋驚訝，“舅媽你也會喝飲料？”
他還以為她隻喝白開水。
因為健康。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傅尋笑了笑，“主要是您的氣質，言行舉止，一看就和垃圾食品不搭。”
桑榆莞爾，“誰還沒個嘴饞的時候。”
口腹之欲，再正常不過了。
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那我想喝飲料，如果是碳酸飲料就更好了。”
這種東西在家的時候他喝不著，因為管家會一直嘮叨。
小舅也不準他們采購。
傅尋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十六歲的人了，身體也沒毛病，偶爾喝點碳酸飲料，實在沒必要大驚小怪。
桑榆從冰箱裡給他拿了可樂。
還有小蛋糕。
“你小舅應該要回來了，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吃晚飯還要有一會兒。”
“舅媽，你去乾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
“行。”
桑榆看了眼時間，決定先去把米飯燜好。
傅尋再一次對舅媽有了新的認識，她居然沒叮囑他做作業。
桑榆不知道年輕人的想法這麼多，回了家，他們就不是師生關係。
要是一直把學習掛在嘴邊，不僅傅尋累，她自己也累。
沒幾分鐘，季淮川和許衍之也到了家門口。
“等等。”
季淮川手裡提著購物袋，在許衍之準備敲門的時候，及時製止。
“乾嘛？”
季淮川慢條斯理地從西裝褲兜裡拿出鑰匙。
認識這麼多年，許衍之一眼就看穿了季淮川的意圖。
擱這炫耀呢。
真讓人無語。
“做人不要這麼虛榮。”
“有資本的人從來不怕閒言碎語。”
許衍之一噎，生意人的嘴皮子就是利索，在季淮川這裡，他就沒討到過便宜。
聽到開門聲，桑榆知道是季淮川回來了。
出於禮貌，她洗了手，過來跟客人打招呼。
“你好，我叫許衍之。”
這個名字桑榆聽過。
數學界也有一個天才叫許衍之，隻是他一心搞研究，很少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
桑榆沒往那方麵想。
既然是季淮川的朋友，年齡可能要比自己大一點，“您好，我是桑榆。”
兩人禮貌性地握手。
剛把東西放下的季淮川，狠狠地瞪一眼許衍之。
許衍之假裝沒看到。
心裡卻默默地給季淮川扣上了醋王的帽子。
哪天季氏要是破產了，他靠釀醋還能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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