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之在季淮川旁邊坐下,語氣揶揄,“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季淮川繼續把玩著桑榆的手指,淡淡地掃了旁邊之人一眼,“我為什麼不來?”
“你說呢?”
今天的婚禮真有意思,新郎喜歡季太太,新娘喜歡季先生。
這事大家都知道。
許衍之調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準備看好戲。
他知道那個沈明昊是個瘋子,頓時腦洞大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一出逃婚?
反應過來的許衍之有些囧,他的想法好像太狗血。
豪門裡麵的人沒有誰是真正的傻子,隻要觸及到利益,他們比誰都知道,該做什麼選擇。
為了感情失去理智,目前為止,他隻見過傅澤霖一個。
不對。
傅澤霖不完全是為了感情,他分明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冤大頭。
失去了愛人,孩子,就連事業都經曆了一番動蕩。
傷筋動骨。
說傅澤霖是冤大頭,都有些嘴下留情了。
在這個場合見到許衍之,桑榆並不覺得意外。
能從小就和季淮川做朋友的人,除了他本身很優秀,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家庭條件也不差。
許衍之隔著季淮川和桑榆說話,“你那位朋友,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嗯?秋秋怎麼了?”上次他們見過麵,因此桑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低笑一聲,“我今天在電梯遇到了她,可能是有人給她打騷擾電話,在那罵人呢。”
想到沈一秋罵人的樣子,許衍之忍不住笑出聲,他還是第一次見罵人那麼厲害的。
出口成章,不帶一個臟字,說是妙語連珠也不為過。
真是有趣得緊。
閨蜜的脾氣桑榆是清楚的,要不是對方真的踩了她的底線,沈一秋不會罵人。
擔心她是真的遇到了麻煩,桑榆拿出手機,給沈一秋發了條信息。
半天沒有回複,心知她在上班,沒空看手機。
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季淮川不滿地看著許衍之,他們這樣,好像把他當成了局外人。
需不需要他讓位?
意味深長地說:“我也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許衍之啞然失笑,這人眼裡的醋意能不能收一收啊,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手肘搭在椅背上,瀟灑不羈,“我也不想來啊,這不是老頭子命令的嗎?”
許衍之的父母都是頂尖高知分子,父親是航天研究員,母親是考古學家。
光是這個門麵就已經很唬人了。
再加上爺爺那一輩也是經商的,家底殷實,因此上流圈子也有許家的一席之地。
或者說,他們家是上流圈子的清流。
許家人才輩出,這是許多家族砸錢也換不來的。
這會兒家裡人不願意應酬,可不就得打發許衍之出來。
季淮川斜睨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唉,我們單身人士的苦你不知道。”
許衍之搖了搖頭,他要是再不出來“見見世麵”,家裡人就要直接給他安排相親對象了。
甚至有可能直接來一場包辦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