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能性很低,但鑒於傅澤霖有前科,傅尋覺得不能完全信任他。
因為忙著傅氏集團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回南城了。
這次小舅和舅媽辦婚禮,又撞上小表弟的周歲宴,就算下刀子他也要回去。
於是,推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在婚禮前一天傅尋準備回南城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
傅澤霖無視了傅尋的冷臉,“這兩年你小舅和我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他結婚,我去出席婚禮不是應該的嗎?”
傅尋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小舅沒給你喜帖,沒有邀請函到時候安保不放行,丟人的是你。”
“沒事,你是我兒子,可以帶家屬。”
傅尋要被氣瘋了,“沒人願意看到你,你非要出現在大家麵前,一次又一次揭人家的傷疤嗎?”
傅澤霖的神色僵了一瞬,眼裡的痛楚一閃而過,隨後又趨於平靜。
他掩飾得好,但還是被傅尋看了個正著。
視線觸及到傅澤霖兩鬢斑白的頭發之後,心裡湧起了歉意。
傅尋討厭自己的心軟,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有些情緒他控製不了。
“隨便你!”
然後快步往前走去,背影看起來有些落荒而逃。
傅澤霖心裡更痛,犯錯誤的人不是傅尋,他在愧疚什麼?
一步錯步步錯。
他當初不僅傷害了明珠,還把傅尋推到了痛苦的深淵。
看似傷口已經結痂,但實際卻是,傅尋獨自在人倫與道義之間掙紮。
這把枷鎖,是他傅澤霖親自給孩子套上的。
永遠無解。
傅尋走出去好遠,也沒見傅澤霖跟上來,腳步一緩,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傅澤霖落寞地站在庭院裡,看到傅尋回頭,神色不由得緩和了些,“你現在剛接手公司,那群老狐狸表麵上沒有意見,暗地裡可能會有人搞小動作,我還是留在家裡吧,你可以在南城多待幾天,你媽媽難得回來一次,多陪陪她。”
傅尋的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不上不下,憋得他難受極了。
許久,傅尋嗯了一聲,坐上了車。
車子漸漸離去,傅澤霖一動不動地站著。
距離上次見到明珠,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這不知道她過得如何?
可是傅尋說得對,沒人願意見到他。
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去搞破壞了,他這樣的人不適合出現在婚禮現場,那不吉利。
一瞬間,傅澤霖變得頹然不已,整個人就像蒼老了十來歲。
沒人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明明還在壯年,卻已經千瘡百孔。
能強撐著走到現在,不過是想再見一麵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這一年,他沒再偷偷摸摸飛意大利。
真的很想她。
傅澤霖臉上有茫然,見不到季明珠,還有什麼能支撐著他走下去?
傅尋已經成年,再過兩年就能獨當一麵。
這個世界上,好像再也沒有需要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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