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說什麼也會陪在他身邊。
因為昨天,對他來說,可能有特殊的意義。”
聽陸梓琪說到這兒後,臉色已經蒼白無比的李驍,好像被炸雷狠狠劈了下那樣。
他渾身的力氣,瞬間煙消雲散,坐在了地上。
昨天!
就是昨天!
是劉猛等三十九名戰友,為國捐軀的日子!
也是他在渾渾噩噩的活著時,犯病最厲害的日子!
就在大前天,李驍還曾經想在昨天傍晚時,帶著煙酒去僻靜的地方,好好祭奠犧牲的那些戰友。
他要對劉猛等人說聲對不起。
因為,李驍殺儘了當年圍攻他們的所有敵人,可卻無法誅殺提供錯誤情報的李無疆!
那是華夏第一戰神!
李驍和她驚天一戰後,敗!
李無疆不但打敗了他,更是連他的信心摧毀,讓他不想再苟活世界上,借著救助陸老時,故意把腦袋狠狠撞向了石頭。
結果沒死,變傻——
可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太多,陸梓琪的離開,更讓李驍心裡空落落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竟然忘記去祭奠戰友了。
該死!
這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李驍癱坐在地上,呆呆望著窗戶,不知過了多久,才站起來。
洗臉刷牙。
誰的牙膏,誰的牙刷,誰的白酒,誰的水果等等,李驍全然不管。
就連馮美珠驚惶的詢問聲,聽在李驍耳朵裡,也像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等他渙散的眼神,終於逐漸恢複清醒後,才發現太陽已經偏西。
他的膝蓋很疼。
他的眼前,擺著一些水果,兩個酒杯。
酒水清澈,依舊醇香。
這是在南郊的深山裡,一座荒山的山頭上,碎石遍地,周圍長滿了鬆柏。
齊腰深的荒草,在風刮來時,發出莎莎的響聲。
這兒距離市區,足有三十公裡。
是李驍徒步走過來的,茫然中用了足足六個小時。
從下午兩點開始,他就這樣跪在簡陋的祭品前,直到太陽即將西沉。
他的嘴唇爆了皮,嗓子疼的呼吸都疼痛。
這是他一整天都在太陽下暴曬,不住喃喃說話,卻又滴水未進,引發了炎症。
他背後兩米處,跪著馮美珠。
他走了多久,她跟了多久。
他跪了多久,她跪了就多久。
他說了多久,她就聽了多久!!
也正是聽李驍說出的這些,馮美珠才知道華夏當前盛世,絕不是白白得到的,而是由許多劉猛這樣的鐵血男兒,用血肉之軀換來的!!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和平。
我們,隻是生活在和平的國度。
想到以前她做過的種種,再看看那簡陋的祭品,李驍說過的那些話,馮美珠就羞愧的要死。
李驍慢慢的站了起來。
馮美珠連忙也站起來。
她剛站起來,卻又驚呼一聲,要摔在地上。
烈日下,她跪的時間太久,更是一整天滴水未進,她的身體素質再好,也無法支撐豐滿的身軀。
一隻手,及時摟住了她的纖腰。
然後,馮美珠就感覺好像飛了起來。
等她又發出一聲驚呼時,已經穩穩趴在了李驍的背上。
她沒掙紮,更沒矯情的說什麼,她可以自己走。
她隻是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閉上眼,幸福的幽幽歎息。
李驍雙手特自然的,托著她兩條豐滿的腿,緩步走下了荒山。
下山的路——沒有路。
到處都是亂石,坑坑窪窪的。
李驍體力也有些透支,數次差點栽倒,卻都及時站穩。
每次他即將摔倒時,馮美珠都能感覺得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相信這個男人,路再難走,也能確保她的安全。
太陽落山時,李驍背著她走下了荒山,低聲說:“對不起,昨晚我不該那樣對你。”
馮美珠輕輕一笑:“你該對陸總說對不起。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她把你托付給我的苦心。”
李驍腳步停頓了下,卻說:“我不會和她說對不起。她無論對我有多好,都是應該的。”
“所以,無論你為她做什麼,也是應該的。”
馮美珠在心裡說:“如果我無條件的對你好,你會怎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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